容曉雙手支頭,笑盈盈地看著貝貝。貝貝就知道容曉沒有打算說,她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長長的微卷的頭發,那是大一的時候,她陪容曉去燙卷的,只是現在已經很淡很淡了;容曉的眼睛很大,似是杏眼,眼角眼梢卻是上吊的,又有點桃花眼的味道;眼珠是淡淡的琥珀色,眼神飄飄忽忽的,似是不想著落,漫不經心的。總是淡淡的,什麼也不在乎一般。可是貝貝知道,容曉是真的珍惜自己的。
在這樣直視的目光下,容曉被貝貝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知道自己應該把什麼都告訴貝貝,因為貝貝是她最珍視的幾個人之一。可是她要怎麼說呢?想起今天早晨發生的事,她自己都不曉得要怎麼開口了。
容曉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貝貝,她沒法瞞著貝貝。
貝貝看著她,真想把她的腦子給拆開看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做情婦?還是夢想?容曉看著貝貝發怒的容顏,自己也有點心虛了,但還是小心的加了一句:“他叫沈君諾。”
貝貝差點吐血:“那又怎麼樣?”
容曉委屈地看著貝貝,“我也是不討厭他的,並不算很勉強。”
貝貝長嘆一口氣,“我看你還會如何墮落!”她自知容曉決定的事,她也無法改變,只是惱她不自愛。
容曉粲然一笑,對貝貝說道:“也不算啊。我跟他三年,他給我房車。我也不吃虧的。”
貝貝瞪著她,眼眶卻紅了,撇過頭沒有接話。
容曉看著她,這個和她一起走過許多青蔥歲月的女子,她有著良好的教育和性格,她從來沒有拋棄過容曉。
貝貝想要哭泣,卻最終忍住眼淚。容曉一直是一個會對自己好寵愛自己並會享受生活的人,她有著一顆玲瓏心,淡淡的神情也總是給人舒服的感覺,她從不強求別人,也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美麗。那美麗對任何人都是一種誘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彷彿她是溫暖的太陽。可是容曉不需要他們的友情和愛情,容曉不相信別人的友情,很久以前她就不相信了。
容曉離開醫院以後,便直接回家了。她的一間小公寓,被自己打扮的像個花園一般。裡面沒有客廳,被容曉安置了一座鞦韆。她原本還打算在房間裡種點爬山虎什麼的,被貝貝給打斷了。貝貝直接恐嚇她道:“小心爬山虎引來毒蛇咬你!”容曉怕毒蛇,所以她放棄了種植爬山虎的美妙想法。可是,她的屋子確實像個小花園,被她擺了很多盆花。她愛花,便種了這許多。貝貝每次過來都抱怨容曉,說她簡直就是一個野人,沒有誰比她還想跳到深山裡當隱士了。每每這時,容曉就只是笑。
她收拾好東西以後,便出門打的去了醫院,她必須把鑰匙交給貝貝,讓貝貝代為澆花什麼的。貝貝自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只有一個要求:“晚上請我吃飯,我要看看那個人。”容曉同意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沈君諾來接容曉,容曉為他和貝貝互相介紹。貝貝憤憤的看著容曉:這麼帥的帥哥,你還好意思說只是長的還可以?!也不知道你的審美標準是什麼。容曉不在意地眨眨眼睛,貝貝展顏一笑,對沈君諾說道:“三年後,你一定要把容曉完好無缺的還給我。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一定唯你是問。”
沈君諾無奈的一笑,說道:“你們倆個真是奇怪。你們說話從來這麼直率嗎?”
容曉撇撇嘴,“我們可沒有你們那麼多花花腸子,有什麼說什麼而已。”
貝貝拉住容曉,對沈君諾說道:“我們還沒有吃飯呢。你請客吧。”
沈君諾聳聳肩,把容曉的行李放到車上。貝貝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也跟著容曉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