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卻又不老實,在他懷裡扭來扭曲的,像牛皮糖一樣。馬見寧沒辦法,只好輕聲哄她,“小小乖,我們睡覺好不好?”
容曉忽然一下子安靜起來,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天花板。馬見寧原以為是自己的辦法奏效了,可是容曉一直盯著天花板不動,保持著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只好不解的問道:“小小,你看什麼?”
“噓!”容曉伸手捂住他的嘴,肅然道:“你聽,有人在跟我說話!”
馬見寧一愣,只覺得撫在嘴上的小手柔若無骨,隨之而來一股清甜的甘香飄到鼻尖,他不由沉醉其間,似乎也變得呆呆傻傻了,竟然信以為真她的話,追著問道:“他說什麼?”
容曉秀氣的眉又皺了起來,慢慢放下自己的手,乖乖的鑽到他的懷裡,疑惑的說道:“他說他愛我?!”
表情像疑問,又像肯定。
馬見寧一聽立馬清醒了,腦子轉了一圈,是沈君諾、蘇陽還是誰?膽子倒不小,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要命了!
他一惱火,雙臂使勁箍緊了容曉,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容曉竟也不反抗了,老老實實的靠著他。半天,他低頭一看,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容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瞬間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可是看著一地的酒瓶子以及可以感受到的痠疼的脖子、痠麻的胳膊和微腫的嘴唇。她一下子就瞭然,現在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只是還有些奇怪,喝醉酒也能喝腫嘴巴的麼?
容曉並沒有太糾結於嘴巴為什麼會腫,她現在有些傷感,所有人都走了,爸爸媽媽,阿姐,還有蘇陽,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了。
從容正濤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開始,她擔心的被拋棄的命運現在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恨嗎?恨的。她也怨,怨他們這麼自私,留她一個,孤苦無依。
容曉摸了一下臉,面板幹幹的,稍微碰一下都疼,是哭太多的緣故。她有點自嘲的笑了,不無諷刺的說道:“從此以後,你還可以哭給誰看呢?”
她忽然站起來,彷彿下了狠心般的,不想再任由自己這麼自怨自艾。她是誰呀?她是容曉,容正濤的小寶貝女兒,聰明又美麗的容家二小姐!她要振作起來,做自己還沒有做完的事情。
這樣一想,容曉彷彿又有了動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膛,努力扯出一個笑來。
笑很容易,人要振作比笑還容易,只要她想振作。
容曉將“如是吧”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離開酒吧又回到“水上公園”。她現在需要去解決與沈君諾的問題。
回到水上公園他們一起住的公寓,容曉一邊在那好好休息了一會,一邊再等著沈君諾。
五點鐘的時候,沈君諾回來了。容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就立刻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迫不及待的想和他說清楚。
他卻彷彿沒看見她一般,徑直往書房裡走。
容曉只好主動快步追上他,攔住他的路道:“君諾,我們談談吧。”
沈君諾頭都沒回,連看也不看她,冷哼一聲,“有什麼好談的?”
容曉想了想,該來的總要來的,躲避對誰都不好。於是說了出來:“君諾,我想離開了,我們的合約終止吧。”
沈君諾終於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就要和我說這個?我實話告訴你,不可能!三年之期未滿,我不會放你走的!”
容曉自知是她理虧,語氣更加委婉的說道:“我會賠你的,把這三年的東西都還給你。”
沈君諾攥緊了拳頭,忍了又忍才冷笑道:“那你豈不是太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