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爺的身體卻是越來越是沉重,好像水下有一股大力,將他們兩人的身體一併拖著沉入水底。
所以,當我從水中冒出來的時候,水臺上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而我也絕對沒有想到,那水下的鬼物在將我拉在水中的時候,居然如此陰險的想要一次性將我們一網打盡,連著把少爺與黃智華一併拉了下來。
黃智華告訴我,他和少爺在水下掙紮了片刻,發現不對勁,少爺死命扯住繩子在水下繃得筆直,那股子力打得驚人,黃智華讓少爺放了繩子,少爺說什麼也不同意,兩人又在水中起了爭執。
結果被那股大力越拖越陷越深,少爺心中也害怕,不得不放開了繩子,沒有了牽絆,黃智華費了好大的勁才扯住他一起從水中冒了出來,自然是比我晚上了一點點,倒是害得我虛驚了一場。
這水中絕對有東西,我把自己在水下的發現說了一遍,黃智華問我,真正的墓室會不會是在這個水下?
我說有可能,剛才雖然是在水中,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可是水下的那個建築規模,還是非常的宏大。
但是如果水下才是真正的墓葬,原本上面的那個圓木棺材內,葬的又是什麼人?只要一想到那自動挪開的棺蓋,我背脊上就涼颼颼的。
三個人站在水臺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希望對方能夠拿個主意,可是誰都不說話,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水下世界中,到底有著什麼?少爺差點被扯下去溺死,而我卻是親眼見到了那慘白的死人臉。
我的肚子咕嚕嚕的提醒著我,活人是沒有資格和死人比時間空閑的,我們需要吃喝拉撒來維持生命力,而它們卻是什麼都不需要,這是它們的優勢——我得趕緊想法子找到出路,而目前,這裡除了茫茫然的一片地下水,就是水中的那個墓室。本能的,我已經將它歸為墓室,就算它原本的作用不是墓室,可是在經歷了這麼久的時間後,所有的人都已經死光,不是墓室也是墓室了。
“我們三個人一起下去!”我終於說道。
“好!大家小心點。”黃智華點頭應允,三人商議了一下,我在最前面,黃智華斷後,將莽撞的少爺夾在中間,我想了又想說,如果發生什麼不對勁的情況,誰能夠跑就跑,不用管別人。
畢竟是在水下,不比陸地上,而這個水下墓葬,委實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的變故,尤其是想到那種慘白色的死人臉,我的心就忍不住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我“撲通”一聲,先跳下水去,順著剛才的方向潛入,身後少爺與黃智華也一起跟了過來。
這次我有了準備,下水不到一米左右,我睜開眼睛看過去,終於看得明白,原來我們剛才站著的那個水臺,居然是某個建築物的頂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淩空似乎有幾根柱子豎了上來,支撐著那個水臺,也不知道那個水臺到底是做什麼用處的。
我又向下潛入了兩米深,對著跟在身後的少爺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我過去看看,為什麼這個水下墓葬,還得弄幾根柱子撐起個水臺來,難道唯恐人家發現不了?
少爺連連搖頭,用手指了指前面,意思是要去大家一起去,黃智華也指手畫腳的亂比劃了一通,老天爺,在這個水下世界中,想要交流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我這才瞭解人類發明語言是何等的重要。
最後,我們三人終於達成一致的意見,三人一起向著水臺下游了過去。
在上面的時候,我就感覺,這水臺的材質好像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和這裡的所有建築採用純白的半透明的石頭完全不同,這種石頭融合在水中,尤其是在這樣漆黑的地下水中,如果不是偶然發現,整體上看,根本就看不出與水面有什麼不同,尤其是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這種石頭也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波紋,如同是水紋。
可是等我們潛入到它下面,我更加震驚的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且不說它超大的面積,從反面看上去,就算是泡在水中,在我們手電筒和礦工燈的照耀下,它發出淡淡的水紋一樣的光澤,竟然像是超級大翡翠打磨而成。
天!如果這真是個翡翠,那得多大的面積——這可是震世奇寶。正當我打量著水臺的材質的時候,少爺從旁邊拉了我一把,我轉頭看過去,少爺手中舉著防水手電筒,正照在不遠處的前面。
我順著手電筒昏黃不明的光柱看了過去,頓時大吃一驚,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恍恍惚惚、影影綽綽中,一個人影正惡狠狠地盯著我們。
我的心沒來由地跳快了一拍,真是荒唐可笑,這個地方會有人嗎?除了我們三個活人,以及失蹤的丫頭外。
黃智華也遊了過來,沖著我比劃了個手勢,這次我輕易就看明白了——我們過去看看。
我點頭,壯著膽子首先向前面游去,黃智華突然輕輕地拍了拍我,比劃著手勢,又指了指前面的那個人影,意思似乎是說,那好像不是人……
他媽的,老子難道就不知道那不是人?這個地方除了我們,還有人嗎?
黃智華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急了,連連搖頭,又指了指前面的人影,又指了指我手中的青銅古劍,這次我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他說——那個好像是青銅人傭……
我半信半疑,如果那是青銅人傭,沉重的青銅比重,它怎麼能懸浮在水中,而不沉入水底?
但仔細看了看,我也不怎麼相信那就是一個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或者是假人,甚至是鬼,總得過去看個究竟。我向前遊了過去,漸漸的終於看得清楚,不禁震驚的發現,那果真是個青銅人傭,靜靜地豎立在那裡,原本的青銅紋飾自然是剝落得厲害,分辨不出具體的年代,而它能夠懸浮在水中的緣故,卻是一根粗大的鐵鏈將它困住,綁在身後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