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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聊許亦歡,那就得從她和江鐸認識之前慢慢聊起。主要因為她那一言難盡的家庭和千載難逢的親媽,實在沒法忽略過去。但請放心,這不是什麼成長史,也沒人會有耐心把她爸媽如何相戀、結婚、做.愛、生育,然後在她三歲時離了婚的前傳講給你們聽。更何況你們還不想聽。
至於她親爸,離婚以後再沒出現過,早年偶然傳來訊息,好像是死了吧,總之沒盡過半毛錢責任,所以在這裡連他的名字也不用提了。
許亦歡隨母姓,她媽媽叫許芳齡,家裡還有個舅舅,叫許永齡。因著舅舅的緣故,家裡的境況還過得去——好吧,老實說,許芳齡的腦子只會談情說愛,要不是靠兄弟養著,她們母女倆早就餓死街頭也不一定。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要讓許亦歡講,打從記事起,她母親身邊的男人就沒有斷過。請注意,這並非在詬病一個單親媽媽享受愛情的自由和權力,雖然看起來就像那麼回事。
很小的時候,許亦歡記得自己跟著許芳齡住過幾年出租屋。那會兒舅舅處於創業初期,在郊區開了廠子,她們母女搬進員工宿舍,一個不大的單間,廁所更是狹小,屋內放一張硬板床,一個簡易衣櫃,靠窗一套小桌椅,生活用品隨處堆放,雜亂不堪。
許亦歡非常討厭春季,回南天,屋裡散發著潮濕的黴味,衣服曬不幹,總透著一股酸,可真難聞。當然她也討厭夏季,電風扇形同虛設,半夜有蟑螂爬到床上,嚇得她又蹦又叫,然後惹來許芳齡一通好罵。
可最令人厭惡的甚至不是蟑螂。
很多個夜裡,許芳齡把她的男友帶回宿舍,打個地鋪,寬衣解帶,尋歡作樂。許亦歡就睡在邊上,有時半夜醒來,看見白花花兩具纏繞的身體,嚇得趕緊閉眼,縮在床上不敢動彈。
分明不懂人事,卻也知道羞恥。她厭惡那些夜晚,過早的驚擾了她的童真,就像打亂了什麼安全的秩序,看見許多荒唐,媽不像媽。
有個叫李魏的,陪在許芳齡身邊兩年,後來不知怎麼就一走了之了。許永齡詢問原因,許芳齡解釋說:“李魏在老家訂了婚,遲早要回去的。”
許亦歡記得當時舅舅的臉都青了,不可置信地大聲叱問:“你知道人家有婚約還跟他耗這麼久?你圖個什麼?!”
許芳齡支支吾吾地說:“我一個人寂寞啊……”
寂寞是個什麼東西?有那麼可怕嗎?許亦歡聽不懂,只是本能地感到羞恥,替她母親覺得羞恥。
後來消停了一段時間,許永齡安排許芳齡去學會計,然後在廠裡做財務管賬。期間還給她安排相親,對方是位教師,年紀有點大,性格長相都很平庸,許芳齡不太喜歡,不到半年就把人給甩了。
其實,大家都覺得那位教師為人忠厚,適合過日子,但許芳齡就像還沒長大的任性少女,偏要跟大家對著幹。
在許亦歡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家裡的條件開始明顯好轉,舅舅買了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給她們母女居住,也就在這一年,許芳齡和廠裡一個叫嶽海的小夥子偷偷好上了。
事情就是這麼開始的。
那天週六,許亦歡跟舅舅出去吃飯,點完菜,不等服務員離開,許永齡面色鐵青地滔滔不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