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6班遲瑞,我同意。”
“我也同意。”
“……哇,你們這樣不怕把人逼死嗎?”
“我也是女孩子,如果我遇到這麼惡心的事,我早就去死了。”
“人家有經驗,開過房,做過愛,多一次少一次有什麼區別?拿死嚇唬誰呢?”
“別這麼說,萬一她真的死了,是不是要怪到我們頭上?”
“關我屁事啊?”
“你們6班說話注意點兒,當心被她看到會殺人哦。”
……
許亦歡突然不識字了。分明是中文漢字,從小就學的,突然間不認識了。
緊接著她開始嘔吐,抑制不住的反胃,汙穢物從喉嚨裡湧出來,嘩啦啦吐了滿桌。
不知何時靈魂彷彿從身體抽離,站在書桌旁看著這陌生的一切。
這是誰啊?
她就像看見一隻重傷的小鹿,被盤旋的禿鷹啃食血肉,半死不活,一片血汙,嘖嘖,可真慘。
還好不是我。
初春夜晚幽涼,小區裡玉蘭花開,香氣襲人。夜深了,許芳齡洗完澡,悄聲推開房門,想看許亦歡睡了沒有。
她沒睡,只是渾身僵直地倒在地上一陣一陣痙攣抖動。
許芳齡張著嘴呆了一秒,大步上前,同時驚呼:“嶽海!”
“啊?怎麼了?”
“快點過來!”
許芳齡驚嚇不已,慌亂中抬起脖子掃了眼電腦螢幕,只見輸入框裡有一段沒有傳送出去的文字。
“我不死,不讓你們得逞,不給你們提供另一場輿論盛宴,絕不。”
次日清晨開始下雨,淅淅疏疏,落了滿城。天還未亮,學生們打著花花綠綠的雨傘陸續進校。
外面天色陰暗,高三6)班燈光明亮,有人在擦黑板,有人在寫作業,早讀課的老師還沒有到,教室好像家禽市場,嘀嘀咕咕,碎語一片。
“喂,昨晚你逛貼吧了嗎?有沒有看見那誰發的貼?”
“看見了,好可怕,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對啊,跟她有什麼關系,莫名其妙跳出來找存在感,落井下石。”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被議論的人聽在耳中十分刺激,當下扔了書,“砰”一聲響,嘈雜的教室逐漸沉默,眾人紛紛轉頭看她。
“你們誰對我有意見,可以當面說,背後嚼舌根子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