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琴聽不懂。
“走,跟我去臥室待一會兒,”江巖搭上她的肩:“晚點再吃飯,免得江鐸突然回來了。”
“……神經病。”嶽琴羞赧,扭頭就走,誰知臀部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動作快點兒,”他沉聲說:“別耽誤時間。”
唉,哪裡還有心思做飯呢?嶽琴瞪他一眼,解開圍裙掛在扶手上,江巖把她抓過來揉進懷裡,兩人一點就燃,糾纏著往房間去。
……
許亦歡跟著江鐸下樓。
“你爸媽複婚了嗎?”她忍不住問。
“快了。”他這麼說著,然後告訴她:“我沒事。”
沒事就好。反正也快解放了。
一個多月後,許亦歡帶著行李獨自前往北京參加集訓。
在郊外半封閉的獨立校區,十人左右的小班授課,每天天沒亮起來晨跑,六點半開始練早功,撕腿撕腰開肩膀,接著做踢腿練習,踢到你懷疑人生。
班裡有個姑娘膽子賊大,提議把各位老師的照片吊在天花板上,說:“這樣咱們踢腿的時候都能使得上勁兒了。”
老師拿棍子追著她滿教室跑,大夥兒樂得哈哈大笑。
早功在各種跳、轉、跪、翻裡度過,吃完早飯休息一會兒,開始耗腿耗腰,剩下的時間就是文化課和專業課,以及樂理小三門。
每天都有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師極兇,壓根兒不管疼不疼,直接上手給你開腰踩叉。
晚上回到宿舍,一陣濃濃的膏藥味迎面撲來,姑娘們身上到處是傷。
許亦歡也是焦頭爛額,壓力甚大。許永齡兌現承諾,拿出好幾萬送她來北京集訓,她覺得這些錢都變成硬幣堆在她背上,沉的厲害。即便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真到了這裡,鈔票像流水一樣的速度花出去,還是把她給嚇著了。
宿舍裡家境優渥的考生每週會找北舞的老師上小課,一對一的授課費用簡直天價,許亦歡不好意思問許永齡要錢,上不起,同時又深感競爭太大,心中焦慮,每晚和江鐸打電話都哭。哭的理由很多,除了競爭壓力外,還有被老師訓斥、動作練不到位、早上起不來、晚上累半死還要複習文化課……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條件不錯,很能跳,可是來到這裡才發現大家都特別厲害,特能吃苦,我算個屁啊……而且我們老師說了,頂尖院校的古表專業,不管它招生簡章上怎麼寫,身高不到168公分的第一輪就會被刷下去了,除非業務能力特別強,我還差一厘米呢……如果考不上,舅舅一定會很失望……”
江鐸輕輕嘆氣,笑道:“怎麼會?我覺得你肯定能上。”又說:“還有幾個月呢,慢慢來,不管你將來考去哪座城市,我跟著去就是了。”
許亦歡哭懵:“那、那怎麼好意思?萬一耽誤你前途呢?”
“只要你別回平奚就行。”
她點頭:“放心,我就算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絕不回平奚!”
江鐸苦笑:“還是樂觀點兒吧,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不會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