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儀淺淡如黛的眉眼微動,扯出個嘲諷的笑來。
“你以為他不知?他明明什麼都知曉,只是心裡只有那施雲婉罷了。”
從霜手心捏緊,眼中堅定道:“夫人,兩年前的事咱們就不查了嗎?外頭的人都說這侍郎夫人之位是您上趕著求來的,可當時滿盛京愛慕您的公子那麼多。”
即便是和離,都不會過得比現在更差了。
可這話從霜不敢說。
在盛京是鮮少有女子和離的,即便是和離也是日子過得悽慘,夫家和孃家都回不去,出個門也會受到旁人指點。
虞令儀垂了垂眼睫,壓下眼底的酸澀與熱意。
“當時我們便沒查過麼?就連我喝的那杯酒他們都說只是尋常果酒,大夫也說沒什麼異樣,只是我終究不知是我走錯了地方還是陸硯之走錯了地方。”
她原本以為是陸硯之做的。
可當時醒來後陸硯之對她的憎惡不像是假的,更遑論他還和施雲婉定了親。
後來的事情就太快了,繼母姜嵐見到那一幕還連聲哭求陸老夫人不要將事情說出去,也求著陸家讓她做了這正妻,給她備了豐厚的嫁妝。
姜嵐一心以為是她想要嫁進這陸府,卻根本不知虞令儀也毫不知情,事後任她怎麼解釋都無法說清。
在生母董春絮病逝後,繼母姜嵐就是待她最好的人了,一點都不像旁的繼室有苛待原配子女的行徑,簡直待她如珠如寶也不為過。
所以姜嵐哭著讓她不要尋短見,好好做這陸家兒媳,她是聽了的。
繼母如此為她打算,甚至還得了眼疾,她不能這麼不懂事。
從霜抹了抹眼,直起身道:“不說這些了,夫人早些睡吧。”
她動作遲緩地去解半幅帳子,倏然目光一頓。
“夫人,您從不離身的那枚白玉佩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