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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他怎麼還不回來?”
女傭端走桌上的茶杯,眯著眼笑,“應該快了。”
賀峻霖穿著一身乳白色短款居家服,露出白皙的腿根,他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長耳兔玩偶。
汽車轟鳴聲被空氣削薄成一縷噪音,車燈直直地穿過鐵門,落下破碎的光影。
女傭看向窗外,“先生回來了。”
話音飄然落下,賀峻霖便從沙發裡探出頭來,連鞋都來不及穿上便跑出門去。
男人走下車來,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也許是天氣有些悶熱,領口開的很低,捲起的衣袖呈現出毫無章法的褶皺。青藍色靜脈蟄伏在冷銀色的腕錶之下,泛粉的指尖微微卷曲,仿若一朵春雨初晴後的山茶花。
從庭院的石板路走來,兩只肥貓黏糊糊的叫了幾聲,嚴浩翔眼角掛著淡淡的一抹笑,將其中一隻抱進懷裡。
“賀先生,穿鞋啊!”女傭著急忙慌的拿著拖鞋追來,引得男人懷裡的貓一個躍身跳進了一旁的聖埃澤布加花從。
賀峻霖跑下樓,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嚴浩翔靜靜地站在門口,彷彿正在等待一個天大的驚喜。灰色的身影掠過細長的廊道,猶如一幀一幀閃過的電影畫面,幸福在此刻具象化。賀峻霖推開門,熟悉的香味幽然襲來,亮晶晶的眼睛已經褪去了幾年前的木滯,閃著柔和而靈動的光。
當年,在得知父母接連去世的訊息,賀峻霖無數次想要一了百了,他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悲痛輕而易舉就把他摧毀的不成樣子。如今他彷彿是腐爛的軀幹上長出的血肉,是嚴浩翔費盡心機打造出來的作品,在看向他的眼神裡,佔為己有的滿足幾乎遮蓋了心裡結痂的愛意。
賀峻霖氣鼓鼓地盯著男人看,許久才小聲抱怨:“你怎麼才回來?難道陳億沒把我的話傳到?”
這時,女傭喘著氣來到跟前,還沒說上話男人就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女傭沒走出多遠,嚴浩翔的手臂環過身前人纖薄的背,往自己的懷裡推,輕輕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撓的人心癢,“對啊,都怪陳億,必須要罰他一個月工資。”
那雙眼睛柔情似水,讓看者無不沉溺在他營造的溫柔鄉裡。
賀峻霖將視線轉向一旁,這一刻,靈魂被牽引的細線繞著他的脖子鬆了一圈。他從溫暖的懷抱裡退出來,頗有些不高興地喃喃道:“你又不是什麼奴隸主,不能這麼欺負人。”
男人的笑意從嘴角延伸至眉梢,低沉的聲線帶著曖昧的討好意味,“那霖霖說怎麼辦呢,你知道的,我只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