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見你們三個的聲音了。”
她俯身,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
“山主!”弦月抱住她的胳膊,撅著屁股吭哧吭哧順杆爬。
如願被抱起來,頭發淩亂的弦月在袖子裡掏了許久,拿出一朵皺巴巴的花,滿臉期待地看著山主。
衣擺被拽了拽,低頭,南衍也舉著一朵花。
山主輕笑:“給我的嗎?”
兩個孩子用力點頭。
“怎麼只有山主的啊?”一旁的人不滿,嚷嚷,“我的花呢?”
兀爻彎腰,抄抱起南衍,像拎布娃娃那樣晃了晃:“不能偏心啊。”
南衍蹬著腿,一邊伸手去夠弦月,一邊回答他:“花,本來就不是你的。”
“嘿小兔崽子……”
趁他不注意,南衍掙脫開,帶著蹦下來的弦月一起又跑去招貓逗狗。
兩只青鳥跟在身後,嘰嘰喳喳叫得歡快。
有些蔫巴的花在手裡轉了轉,重新煥發生機,兀爻打著哈欠,變回白狐模樣,趴在一旁,甩著尾巴尖看那兩個小身影蹦來蹦去。
山主摩挲著花瓣,抬手接住飛回來的一隻青鳥。
柔軟蓬鬆的羽毛親暱地蹭著她的指尖,兀爻看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鎏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著光:“山主,我也想要花。”
女神抬起指尖,揉了揉青鳥的腦袋,聞聲垂眸,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山下有很多。”
“那哪能一樣。”
白狐動動耳朵,故作惆悵:“哎,明明是我在帶孩子,怎麼他們都不親我啊——”
“你帶孩子,”佛開滿是落花的石凳,女神提起衣擺坐下,“怕是這昆侖虛都要被你們三個給翻過來。”
“哪有。”
“右邊山頭那塊荒地,之前是片桃花林。”
狐貍甩動的尾巴停了停。
“正殿的白玉雕像,臉上有裂縫。”
“那是……”
“青鳥最近掉毛很頻繁。”
女神放下手,看著青鳥飛走,回頭看向心虛的把腦袋埋進爪子間的白狐,淡聲道:“你有什麼頭緒麼?狐仙?”
狐仙刨了刨身下的土,一言不發。
遠處草叢裡的兩個孩子玩瘋了,滾了一身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