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別吃了,我這邊剎不住。”剛說完,祁杉果然聽見了賈騫放筷子的聲音。
“七月十六,我問過了,那天哥幾個都考完了,去外省的倆也能回來,你看呢?” 賈騫問道。
“不行。”祁杉提上褲子,“我們社團十二號要跟學姐去她老家。”
“又不是全員都得去,你較什麼勁?”
祁杉把手機夾在肩窩裡洗手,“你懂什麼?下學期哥們兒要掌管秘書部了,當然得支援社團活動。”
“不是我說,學姐老家有什麼可去的?你們一歷史學院的社團咋還跑去旅遊呢?” 賈騫說著說著語氣又開始犯賤,“不是你對學姐有意思吧?我可跟你說啊,咱學校裡追學姐的可多了,當心攤上事兒啊!”
“不要用你汙穢的思想侮!辱我對學姐純潔的情誼!”祁杉開了擴音把手機放一邊開始刷牙,含糊不清地和賈騫聊天,“學姐說她老家是座古鎮,帶我們去陶冶一下情操,讓歷史的洪流沖刷沖刷,滌蕩一下心靈。”
“……我說你這動靜又在幹嘛呢?” 剛剛拿起筷子的賈騫沉默了幾秒,問道。
祁杉吐了個泡,回他:“素啊牙。”
手機裡傳出賈騫的嘆氣聲,“得了,我這飯也別吃了,聽著就一股牙膏味兒。”
說完,祁杉立馬聽見一陣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大概賈騫真的遠離餐桌了,一笑差點噴了牙膏。“要不等我回來再約吧?也去不了幾天,不用一星期就回來了。”
“你可別,聚會是我提的,完事我再說聚不成?那幾個孫子回來了能拿這個當藉口吃窮我!”賈騫頓了頓,跟祁杉打商量:“這樣吧,你帶我走吧,也帶我去滌蕩滌蕩心靈。”
祁杉漱了漱口:“那我幫你問問學姐。”
賈騫立馬狗腿道:“問吧問吧,學姐那麼稀罕你,肯定答應。”
“你等等啊。”祁杉結束通話電話,翻出聯系人裡邊的祁栩撥過去,鈴聲剛起對方就接了,溫和的女聲傳來,“祁杉,有事嗎?”
“學姐,”祁杉乖巧地喊人,然後問:“我有一同學,他想跟我們去你老家旅遊,你看能帶他去嗎?”
“當然可以,多帶個人沒問題的。”祁栩笑著答應,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才結束了通話。
“祁杉?” 祁栩剛剛放下手機,身後就有人問道。她回過頭,看著對面腳不沾地飄在半空的人影,點了點頭,“還有半個月,我帶他回家。”
飄在半空的那人面容姣好,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看起來有些虛幻。她見祁栩點頭,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說他會接受嗎?”
祁栩笑笑,倒在床上,兩手交疊墊著腦袋,翹起的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低嘆一聲,周身縈繞的光芒大盛,一閃而過後,大變活人似的瞬間沒了人影,只有她腳下的位置多了一朵萎敗的蓮花。
另一頭,祁杉得了祁栩的允許,立馬像送恩賞的大太監一樣給賈騫送去了這個訊息,“騫子,學姐說你可以去。不過你一路上要自覺啊,有點眼力見兒,該幫忙時千萬別閑著。”
賈騫對他的語氣嗤之以鼻,揶揄道:“就說學姐疼你吧,我說她真不是你姐嗎?名字都那麼像。”
“真不是!”這個問題,祁杉都不知道被問過多少回了。自從剛入學起,從接待新生的學姐學長,再到身邊的同學,但凡認識祁栩的就沒幾個不問的:“如果不是姐弟,她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