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差點把祁杉給聽傻了。“……不是,也沒讓他白幹啊。”
“嗯?” 姥爺的獨眼中瞬間放出精明的光,“怎麼說?”
祁杉心裡打了個激靈,“就是……他不是還在咱家吃住嗎?馬上就開學了,學費不都得咱家出……”
“你可別扯了!”姥爺一拍大腿,“先說我竇家,要是沒有人家,你太姥爺指不定早就嗝屁了,今天還能有我?還能有你媽?還能有你?再說你祁家,你是學歷史的,這一千四百多年下來,多少戰亂多少動蕩你比我清楚。要是沒有人家,你覺得祁家還能是今天的模樣嗎?還吃住和學費呢?要是認真說起來,祁家的一大部分都是人家的遺産,他要真心想要,祁家誰敢說個不字?”
“……” 祁杉吃癟,“那我支使都支使了,您說怎麼辦?”
姥爺當即開玩笑說:“要不你以身相許得了。”他拍著祁杉的肩,“二孫子,姥爺給你說。頭回我見到這老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這輩子就是跟他作伴的命。”這是姥爺頭一次提到這件事,“你們的魂魄之間有種很強烈的牽絆,斷不開的。”
青玉坐在地板上,面前是開啟的衣櫃,身邊是完全敞開著的祁杉的行李箱。祁杉開門進來的時候,青玉正從行李箱裡取出衣服一件件往衣櫃裡面擺。
祁杉進門就直奔青玉過來,在他身後的地上盤腿坐下,用膝蓋頂了頂青玉的後腰。“誒。”
青玉停下手裡的活,回頭看他,“怎麼了?”
“姥爺跟我說我不該隨意支使你幹活,他說我這樣沒良心。”祁杉說。
青玉又回過頭去,繼續幫他收拾衣服,“怎麼沒良心了?”
“說我明知道你喜歡我,還仗著這個拿你當苦力。”
“那要不你自己收拾?” 青玉又回過頭來看他。祁杉嫌棄地擺手,“不了不了,你來吧。”
青玉好笑地搖搖頭,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了他收拾衣服的聲音。許久之後,祁杉才再次開口,“姥爺跟我說,我跟你,是命。”
“你信嗎?” 青玉問他。
祁杉搖頭,又點頭,想了想又搖頭,點頭,“唉……我也說不準。”
青玉終於轉過身來,傾身在祁杉唇上吻了一下,問他:“喜歡嗎?”
他吻得突然,祁杉愣了愣,才說:“……有點。”
“有多少?”
祁杉笑著比了三根手指,“這麼多。”
“怎麼又多了?” 青玉也笑。
祁杉想也不想就說:“跟你睡覺舒服唄。”說完才覺得這話有歧義,又加了兩個字:“涼快。”
青玉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祁杉看著他的臉,忽然心嘆一句:真他媽好看!遂瞬間色心大起,抓著青玉的領口往自己身前一帶,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