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祁杉叫了他一聲,“抱歉。”
賈騫一臉瞭然的笑意,只是笑得頗有些勉強,“你道什麼歉?”
“如果當初我不去理嚴和,也許不會弄成這樣。”祁杉這樣說。
“但是如果能重來一次,你還是會管他的不是嗎?”
祁杉沒話說了,只能點頭。
賈騫難得有點身為兄長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沒有錯,你只是想幫他而已。大概是我和嚴揚沒那個緣分,又或者是好事多磨。”他忽然笑得輕鬆了許多,“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了,所以老天故意這樣來磨練我們。看將來吧,如果真的註定會在一起,那麼終究有再見的一天。”
“……你還是我認識的賈騫嗎?” 賈騫的話讓祁杉唏噓不已,他認識的賈騫何曾這樣感性過?
“嚴和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你和青玉,最近因為嚴揚這事都沒顧上別的。”賈騫收斂神色,問了些別的。
“嚴和已經還陽了,是鐘菡幫的忙。”
賈騫點點頭,“所以嚴揚的媽媽精神狀況出問題,應該就是因為見到了他吧。”
說起這個,兩人都是滿心的沉重。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申白露因為自己犯的錯遭了報應,可她的女兒們又有什麼錯?平白就要背負那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東西。
“那你和青玉呢?距離你說他突然長大都過去快五個月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他,只在學校論壇上看過照片。上學期去你家的時候,小姨說他上學去了,我一次都沒見著,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們又去南塘鎮了。這一回來吧,我都還沒來得及過去呢,就出了這事。唉……”賈騫嘆了口氣,“可能我和青玉也沒這個緣分。”
聽見這話,祁杉禁不住笑了,“你倆要什麼緣分?再說你見他幹什麼?”
賈騫賤兮兮地抖了抖眉毛,總算恢複了一點往日的神采,“他不是跟你關系特殊嗎?我總得見見,幫你把把關嘛。對了,之前論壇裡那個看不見臉的男生的照片,是你吧?”
說到這些,祁杉忽然有點別扭,“那個……我倆已經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你叫我過來,沒準兒現在正在家裡接受我媽的盤問呢。”
“怎麼說?” 賈騫興趣盎然地問。
“就是之前瞞著,結果不幸被發現了唄。”祁杉一臉無奈,“也是我倒黴,你還記得當年上了我身的那女鬼嗎?姥爺說當年她的怨氣遺留在我身上,前兩天去了趟鬼屋給我把怨氣勾出來了,唉,不說了,想想都覺得丟人。”
“你不是最怕那些東西嗎,去鬼屋幹嘛?還有你是怎麼被發現的?”
賈騫剛才還一副憔悴模樣,這會兒卻滿臉的八卦,看得祁杉渾身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說:“去遊樂園玩,一時好奇就進去了。”至於是怎麼被發現的,這個實在太丟人,祁杉完全不想說。
“我得回家了,不能讓青玉一個人跟我媽對質,萬一他對我媽胡說八道,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想起這事,祁杉匆匆忙忙地打算回家。
賈騫一把攔住他,“別呀,菜都點了,好歹吃了再回。”
想到自己的玉米烙,祁杉已經離開了凳子的屁股又落了回去。
菜很快上齊,祁杉招手請服務員把玉米烙打包了一半,準備帶回家。賈騫在一邊看著,突然頗多感慨:“怪不得點了個大份,另一半打算帶回去給誰啊?” 說著他身體向前傾了傾,神秘兮兮地問祁杉:“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該不會是你覺得欠他太多,以身相許了吧?你可千萬想明白了。”
“以身相許”四個字又勾起了祁杉的回憶,他不正常的那天,青玉好像也說過這四個字。為什麼這些人都會這樣認為呢?
“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他才跟他在一起的嗎?” 祁杉反問。
賈騫瞬間目瞪口呆,“你?” 他努力閉上嘴,“說實話,我不太敢信。你以前也沒有喜歡男人的意思啊,怎麼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