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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大山深處的羊腸土路在樹叢間一路曲折蜿蜒,沿著這路,葉航和阿離走進了一片靜謐,綿長,山巒重疊的山的世界。
一米左右寬的小路沒有經過任何開發,不過是多年來被行經的路人踩踏而成,此刻天色昏暗,已看不清遠處崢嶸的峰石和如畫的風景,小道上,葉航手中探燈燈光給兩邊的樹叢朦朦朧朧地添上了一層幽謐之意,阿離手抱黑貓,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行動間身形輕忽,步履無聲。
葉航問到的那個地方,其實是一個岔路口處山民自己開的一間小驛站,當地人稱小馬店,主要是給山區裡來往運送貨物的馬倌們歇腳過夜所用。
生活在城市裡的人根本不會想到,在交通如此發達的今天,許多難以通路的崇山峻嶺的中,依然還有一種古老的交通運輸方式——馬幫駝隊。
因為沒有通路,大山裡江水阻隔,艱險難行,很多地方只有人踩出來的毛路,有時光是這村到那村間走路就需要一兩天,要出一趟山就更不容易了,因此,大山深處的人們所需的鹽巴等生活物資一般都是由特定的幾個“馬幫”運輸提供,而馬幫,是山民們對趕馬人及其馬隊的稱呼,只不過,如今的馬幫已有些名不副實,多的只有十來個人結隊,少的不過一兩個人成行,而且馱東西的實際上已大都不是馬而是騾子了。
葉航兩人去到小馬店時,店裡差不多已經快被人住滿了,院壩最裡面角落的馬槽邊已栓得有十餘匹馬騾,看樣子正有馬幫要運貨進山,馬槽邊豎著被人摸得光滑發亮的拴馬石,顯得年深月久,歲月斑駁,除了棚頂一個小小的昏黃燈泡,四周幾乎看不見一絲現代化的文明氣息。
院子裡寬闊之地支著口大鐵鍋,石頭壘起的大灶下,大塊柴疙瘩燃燒得又紅又旺,大鍋裡熱氣騰騰的湯水翻湧地煮著成塊的羊肉,紅辣椒、大蒜、野蔥、姜塊、草果等配料隨著翻滾的肉塊漂滿了鍋面,濃濃的香氣彌漫了驛站內外,一幫穿著黑色大擺襠土布褲的粗獷漢子正圍著木桌,手裡端著盛滿包穀酒的褐色土碗,旁若無人地吆喝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麼霜寒的天,這些人腳上都還是穿著杏黃麻繩草鞋,露出黑粗糙裂的腳趾。
而角落裡的另一個小桌上,卻只單獨坐了一個穿著左衽右開銅扣黑色上衣,黑色直筒大腳褲的年輕男子,他身量不高,但十分精瘦,一身衣褲黑中帶著靛藍,火光下泛著一種奇特的光澤,在他腰間,左右兩邊都插著兩把木質手柄,刀身厚實,呈短尖狀的腰刀。
旁邊兩桌的人似乎都有些忌諱這年輕男子,喝酒吃肉間不時會朝他那處瞥上一眼,那男子並不理會,只沉默而快速地吃著自己桌上的簡單飯菜,一身便裝還揹著大大旅行包的葉航先走進驛站院子時,那幫喝酒的男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埋頭繼續喝酒吃肉了,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又是一個城裡來的,打著所謂探險的旗號進山裡折騰自己的傻子而已,而那年輕男子卻在抬眼看見葉航身後的阿離時愣了一下。
雖然他很快收回了目光,但很快,他又抬眼再次看向了阿離瘦削的身影,直到葉航牽著阿離進了驛站裡面找老闆問房,這年輕男子眉頭都還是蹙在一起的,一雙精悍眼中,顯出一種苦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神色。
因院子裡的那幫人要省錢選住的是大通鋪,小店便還剩下了最後一間單人小屋,葉航也不廢話,很快便交錢拿了房。
這種山民自建,還是給馬隊歇腳用的小驛站,想也知道環境會是怎樣,若是可以,葉航是情願在樹林子裡紮帳篷也不願意讓阿離住這裡的,但因要等老勇連夜趕來,他只能選了這個比較好找的彙合點。
小屋不是一般的小,屋裡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汗臭味,葉航一進屋便先把床上的床單被褥搬到了地板上,然後拿盆打水把床頭桌椅等全部抹了一遍,再從自己的大揹包裡取出了幹淨的薄毯重新鋪好,最後把壓縮羽絨睡袋充好氣放了上去。
而他自己,卻是打算在原先的被褥上和衣而眠。
睡哪裡他其實並不在意,只是在他心裡,無論如何是不能讓阿離受半點委屈的。
簡單鋪整過的小床上再沒有了那股異味,呼吸間反而盈滿清爽,阿離聞著這股和葉航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唇角忍不住牽起了一抹淡若春花的笑意,就連那精怪黑貓,也在跳上小床後朝葉航喵嗚了一聲表示滿意。
葉航笑著伸出手,那黑貓似心情極好,難得地沒有朝他嘶牙還忍耐著讓他摸了一下腦袋,葉航一笑,又去握坐在床沿的阿離的小手,俯身溫柔對她說,“今晚只能在這裡將就一下了。”
阿離黑眸盈盈,朝他點點頭,抿唇淺笑道:“好。”
見到她眼中的笑意,葉航俊眸一暗,輕輕湊過頭去,在她冰潤細嫩的唇上淺吻了一下。
本想淺嘗即止,但那滋味太過美妙,他輕蹭了兩下後,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吮吸起那嫩若花蕊的唇瓣來。
阿離瘦小的肩頭微微一顫,另一隻放在膝上的小手動了一下,似想抬手將他推開,但她秀長濃密的睫毛輕顫了數下後卻還是沒有抬手,反而緩緩閉上了眼,任他親暱。
懷中纖細的身子軟滑得不可思議,略帶冰涼的唇瓣又柔又嫩,氣息交錯間,暗香嫋繞,纏綿悱惻,葉航歡喜得幾乎心尖都快要被這一吻融化,心脈熱燙滾動間,他渾身緊繃難耐到了極點,只恨不得立刻探入香甜唇間與那小舌糾纏吮吸直到天明,但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讓他閉眼粗喘了數下後,終是用盡全部的自制力,放開了懷中輕閉雙眼,神情柔順無依的阿離。
阿離面上依然蒼白,但那烏發間兩朵白玉般的耳垂卻漾出了極美的粉紅色,那色澤之美,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玉石也無法雕琢浸染,緩緩睜開的黑眸澄澈中帶著一絲羞澀之意,這樣的阿離,足可將神人也誘下凡間,只有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松開了握在她肩頭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