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禮得知一切,神情呆滯,緊握手中的劍都要拿不住了。
“江應禮,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要阻止你了吧?傅珩之用一族的性命守護的和平,我怎麼可能允許你打破!我無所謂江應禎是否真的要殺我還是要救我,我只知道,兩國和平不易,有人為了這和平葬送了一生,那個皇位上是誰我都無所謂,但是現在,絕不能是你!”應祉冷冷開口。
江應禮看著應祉眼中的光彩已無,他還記得,他從那場大火中逃出後,聶雲找上了他,為了他一個能夠觸碰皇權的希望,他便真的以為,有人希望這天子的位置上坐的人是正統是嫡子,所以也就那麼的當真了。
而他現在明顯也是被聶雲舍棄的一枚棋子,當他圍困江應禎,聶雲卻匆匆送來一封要遠定白沙港荊家軍的信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自己敗了……
就在江應禮失神片刻,一旁姚時抓住機會,從刁鑽角度灑出毒粉,江應禮腳步趔趄,手中劍竟然“哐當”一聲摔落在地,而就在眾人以為這一切終於結束的時候,哪知那江應禮突然身體一陣,眼睛變成猩紅之色,突然爆起,眼看著要一掌擊中剛逃出兩步的江庭,就見應祉一個閃身擋在了江庭面前,江應禮的全力一掌盡數落在應祉的身上。
應祉口吐烏黑濃稠的鮮血,倒飛出去,而那江應禮在擊中那一掌後竟然全身經脈爆裂,七竅流血而亡。
姚時看著應祉倒在髒汙的地上,呲目欲裂:“應祉!”
所有叛軍被荊家軍俘獲,江應禮當場死亡,應祉卻因救江庭而身受江應禮的致命一擊,姚時帶著重傷不停吐血的應祉快馬回到了樂山行宮,當他抱著應祉找到雪淵的時候,姚時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延緣帝見到了完好無損的江庭,卻得知應祉受了重傷,丟下手上的所有事情,不顧帝王身份就沖到了應祉面前。
此時,應祉滿身是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吐血,那血又黑又濃,看著就像是中毒已深的模樣,雪淵一臉凝重,他該做些什麼,但是開啟的要寫,攤開的銀針都擺在一旁,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雪淵,雪淵!你為何不救他!”姚時聲嘶力竭,雪淵卻一臉難看。
“我……”
應祉又是吐出一大口出來,彷彿是恢複了一絲絲神志。
姚時一把握住他的手:“應祉應祉你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
“我大限將至,姚時,我知道的,這一天還是來了!”
應祉奄奄地開口,一旁江應禎聽見,臉色黑了下去:“十九,你!”
就聽應祉道:“我在吃下歸元丸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雖然時辰未到,但是我那般囂張,救了你,也救了江庭,我就知道,該是時候了……”
聞言,姚時淚如雨下:“不,不是!我不準你說這樣的話,我們還有以後,還有答應過給你的以後!我對你做的事情還沒有彌補,你怎麼能說這些話!要不是我,或許你就不會……”
“姚時,認識你我不後悔,唯一遺憾的就是還沒有帶你去見見我的娘親,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她是我這輩子上輩子,遇見過最好的母親,這一次,不知道我會不會也能見到她……”應祉斷斷續續說著話,姚時用力地握著他的手,卻覺得他的手的溫度變得越來越涼,這個時候,應祉沒有光亮的眼睛,瞥向了一旁,那一處什麼都沒有的角落,神志不清地嗚咽地道:“媽媽,你來接我了嗎……”
“應祉應祉!”姚時痛苦的嘶吼著,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快速飛入殿中,就見那亦歡手中拿著一粒金色丹丸,塞到了應祉的口中。
見到亦歡,江應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是一震
而金丸入口,亦歡連忙對雪淵說道:“他已經吃下了你師父藏在這行宮中的回轉金丸!雪淵!”
“好啊!帶他走!”
姚時有些呆愣,轉頭看到雪淵的表情,立馬抱起應祉就要往外走,延緣帝有些意外,“你們要去哪兒!”江應禎深沉的開口道。
雪淵開口道:“我要帶他回冥谷,在這回轉金丸全部融化前,我必須帶他回冥谷找我師父!”
亦歡看了江應禎一眼後道:“江曳舟,他不止是你弟弟,他也是我外甥,是我姐姐亦姝唯一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
看著亦歡決絕的表情,江應禎一愣:“我當然不會阻止你救他,我只是想要為你們備好馬!”
江應禎看著面前的亦歡,目光深沉,而他身為洛國皇帝的命令一出,所有在樂山行宮的人都為應祉的啟程而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