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陸大人一出來,便如草原上耀眼的索格塔照耀了整座宮殿,可惜就是嘴太毒了些。
高臺上,梁帝朝一旁的近侍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幾個小太監低著頭目不斜視,將地上已然斷絕生機的北蠻使臣拖了下去。
“這件事朕會修書一封說與北蠻王,諸位大人遠道而來若是為了一個敗壞兩國和平的臣子無功而返,便是朕的不是了。”梁帝大手一揮,“為幾位使臣大人添酒吧。”
麻煩解決,陸雪擁轉身朝自己的席位走去,身後的頭發卻忽而被人攥住一縷。
雖不痛,但卻依舊令人惱火。
“應我聞,你若是手癢的毛病治不好,幹脆剁了。”他冷聲道。
應我聞笑嘻嘻的,還沒來得及說話,不遠處又傳來一聲驚呼。
“江大人?!江大人怎麼暈倒了?”
“阿柳?”
陸雪擁都不用回頭,便知道江上柳怕是又懷著什麼壞心思想要針對他。
這種在宴會上忽然暈倒的事,江上柳上輩子也幹過。
就是為了讓陸雪擁看清自己早已眾叛親離的事實,然後妄圖取走他的第二顆心頭血。
他委實好奇,江上柳對他的心頭血為何這麼執著。
今生很多事情似乎都提前了呢。
他偏頭望去,江上柳面色慘白地靠在孟浮屠懷裡,手緊緊地攥在心口處,一幅心絞發作的模樣。
“嘖,他演得好假,這般矯揉造作靠在別的男人懷裡。”應我聞嗤笑,“也不嫌惡心。”
陸雪擁充耳不聞他的話,只冷眼看著樓鶴神色擔憂地俯下身,附耳聽江上柳說了幾句,面色糾結片刻後,便抬腳朝自己走了過來。
應我聞見陸雪擁不搭理,冷哼一聲就要再次去扯他的發絲,“我說陸——”
誰知方才還對他反唇相譏的人兒忽而身影一晃就往地上倒去。
應我聞面色一變,瞳孔驟縮,身體比腦子更快反應過來,連忙俯身將那抹即將染上塵埃的雪白身影攬住懷中。
陸雪擁的面色被碎發遮擋住,他便焦急地抬起那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