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命婦進宮,沈如都會尋個理由將他關起來,以免他這個瘋子擾亂了她皇後的威嚴。
可笑的是,盡管這樣,她依舊試圖馴服他,讓他乖乖去學著做一個儲君,好成全她垂簾聽政的夢。
“你這是在做什麼?”應我聞從門縫中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往陸雪擁手上瞧。
是一隻由木頭雕刻而成的土狗,齜牙咧嘴,一看就是隻暴躁不聽話的臭狗。
但是因為是陸雪擁雕刻出來的,他又覺得甚是可愛。
陸雪擁將土狗遞到他面前,“送你。”
應我聞連忙將土狗愛不釋手地揣進懷裡,嘴巴裡還要哼哼道:“這麼醜,也就我不嫌棄。”
“那就還我,我去給有時大哥。”陸雪擁伸出掌心,面無表情道。
驟然從對方口裡聽到熟悉的名字,應我聞頓時警惕起來:“應有時?你給他做什麼?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雪擁只是幽幽的望著他,說:“娘親說,在背後說人壞話是不對的。”
“那也是要分人的!像你……我就不會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應我聞不自在地道。
“哦。”陸雪擁翻了個白眼。
“……”可惡的陸小雪!
他與陸雪擁每次見面少不了爭執幾句,卻從未真的心生芥蒂。
他想,陸雪擁若是可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誰要每次見面都是他被關起來的時候呢?
等他滿了十六,便可以出宮去找他了,屆時定不會這樣狼狽。
可還沒等到十六,在他十歲的某一天開始,陸雪擁再未進宮找過他。
後來聽嘴碎的宮人私下議論才知道,丞相夫人去世,陸雪擁為母親守靈,閉關在家已三月不曾出過府。
而與此同時陛下立了應有時為太子,沈如將一切罪責歸咎於他的沒用,所以他又被關起來。
沈如不知道,是他主動向應昭拒絕了太子之位。
可沒有了陸雪擁的陪伴,他才發覺,關禁閉原來可以這樣難熬。
又是三月過去,陛下為皇子挑選伴讀,他終於在偏殿以外的地方再次見到了陸雪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