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莫是快要瘋了,或許他這輩子都等不到和陸雪擁和解的那天。
他也從未想過,那樣驕傲又可愛的人,支撐著他理智地活到如今的人,會有一天當著他的面,從琅風崖上一躍而下。
他還記得陸雪擁說——
塵世種種,皆為入眼。
誰也,不外如是。
好一個誰也不外如是。
若他隱忍多年換來的只是陸雪擁的心灰意冷,那便不必再忍了。
此時此刻,應我聞一步一步走近心門緊閉的心上人,壓抑著心中可怖的貪戀垂眼看他,輕笑:“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沉默良久,陸雪擁注視著他的眼睛,那張薄情的面相上顯露出幾分殘忍的笑意,道:“我要你,在東宮所有人的目光下,取下江上柳的心頭血,獻給我。”
你不是說做我最聽話的瘋狗嗎?那就讓我看看有多聽話,又有多瘋吧。
應我聞垂眼遮住眼中的興奮與癲狂,牽起他的手,低頭在手背落下一吻,“如你所願。”
東宮。
侍從從房裡魚貫而出,江上柳面色蒼白地躺在塌上,餘光時不時掃過不遠處端坐的三個男人,被子下的手早已用力地攥成拳。
他不過是在宴會上提了一句陸雪擁,這三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重要的男人竟聯合起來指責他!
不行,他必須盡快拿到陸雪擁的第二滴心頭血,應我聞的愛意一定就在第二滴血中。
一想到書中陸雪擁死後,應我聞屠殺主角團的場景,比起恐懼,他更是忍不住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陸雪擁只有應我聞一個人,就勝過他身邊這群主角攻們所有的愛。
無論他怎麼攻略,應我聞對除了陸雪擁以外所有人的好感度永遠是999。
附加黑化值:999。
這樣一個恐懼的數字,在主線劇情的初期根本不可能會存在。
到底為什麼……
“阿柳,兩國宴會上,不管你與陸公子有怎樣的矛盾,那個時候都該一致對外,若非今日陸公子唇齒伶俐將北蠻使臣堵得無話可說,大梁便會成為他國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