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起初他預設江上柳的接近時便提前告知陸雪擁一聲,會不會就不是如今這般場面?
但如履薄冰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將一切心思都藏在心裡。
他以為雪擁只是生他氣,以為只要解釋就能回到最初。
“我再說一遍,讓開。”陸雪擁幾乎要抓不穩劍,卻還是寒聲道:“縱使我殺不掉你,我若死在東宮,你苦心經營的名聲與太子之位亦會付之東流。”
應有時不甘地握緊了拳,只得讓開了路。
眼瞧著那道白色身影腳步虛浮地離開,他沉默佇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閉眼道:“將雪擁中毒的訊息透露給宣王,要快。”
“是。”
此毒只有一種解法,縱使再不甘心,他卻也知道憑借陸雪擁的性子,絕對會咬牙獨自一人承受。
主動為他人做嫁衣,他想,他定是瘋了。
陸雪擁強撐著身子回到陸府後,便一個人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門外的驚鵲別枝不禁有些擔憂。
“公子從東宮回來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不會出什麼事吧?”驚鵲道。
“只是現在這個時辰,老爺還在禦書房,大小姐又偷偷溜出了府……”
別枝的話尚未說完,忽而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看著眼前滿臉戾氣的宣王,二人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宣王殿下。”
“陸雪擁在裡面?”應我聞問,語氣難掩焦躁。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一腳踹開門便往裡走,抬眼望去,那人於塌上打坐,眉眼間已然覆上了一層冰碴。
應我聞知道,那是陸雪擁年少時為了減緩病痛帶來的折磨,特意修煉的寒冰心法。
只是寒冰雖可止痛,又何嘗不是在耗損自身元氣。
他剛試圖靠近那人,一道極寒之氣便朝他面門襲來。
應我聞側身躲過,只聽陸雪擁閉眼冷聲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