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鶴雖是奉命入宮,私心還想多看他幾眼。
但他顯然並不想看見樓鶴這張讓他回憶前世苦痛的臉。
“就到這裡吧。”陸雪擁站起身,並不給樓鶴挽留的餘地,朝來時的路走回去。
身旁名為侍候實為眼線的周公公忙堆著笑跟在他後頭,“不知貴君對這慶雲戲班的戲法感覺如何啊?王上說了,若是能討得貴君您的好,便有賞賜,若是不能……”
陸雪擁道:“賞吧。”反正花的也不是他與應我聞的錢。
“誒,老奴遵旨。”
陸雪擁回到朝陽殿時,那道身影依舊跪在殿外。
他走近,應不識聞見腳步聲,倏然回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你回來了?戲法看得可還開心?”
他不自覺皺眉。
這般可憐討好的模樣,與應我聞往日的習慣別無二致,他分明知曉應我聞才是應不識按照自己的性子臨摹成的角色,可他就是不講道理地覺得應不識在模仿。
於是語氣便又冷了三分,“再開心,瞧見你便也白搭。”
應不識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衣擺,“你方才說了,跪到你回來,你便不生氣了。”
陸雪擁面色稍霽,好歹沒忘了如今在應不識眼裡,他還是被種了血蠱的未清醒狀態。
他偏頭吩咐道:“去準備晚膳吧。”
身後的宮人應聲退了下去。
應不識鬆了口氣,站起身跟在他身後往裡面走。
分明這北蠻皇宮盡在男人的掌握中,可在生氣的陸雪擁面前卻始終帶著幾分侷促。
晚膳還需等上半個時辰,陸雪擁無事,便隨意在臨窗的矮塌上坐下,翻看昨夜未看完的遊記。
他喜靜,殿中除了應不識,宮人都知曉他的習性,默默在殿外候命。
四下無人,應不識終是按捺不住開口:“陸小雪……為何自從來了北蠻,你都不願再與我親近?”
他自是不知,每一次他頂替應我聞,陸雪擁對他的厭惡便增加一分。
“你也說了,這是北蠻,你可以放著大梁江山不管,我為何不能不願與你親近?”陸雪擁頭也不抬,敷衍道。
“……”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響後,男人蹲在了他身旁。
“陸小雪,再等等好不好?等我——”
陸雪擁打斷他,真假參半道:“你以前,從不會讓我等。”
應不識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