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擁向來不與人過多客套,亦不會強人所難,便不再多言,只讓驚鵲送他出府。
他若有所思道:“總覺得阿姐與身邊的人都對宣王殿下格外寬容。”
陸驚春無辜眨眼:“有麼?雪擁竟不知麼?若是一個人還能說是巧合,若是周圍的人都這樣,只能說明那位宣王殿下可能並不像傳聞中所說的人嫌狗憎。”
陸雪擁淡聲道:“但相府如今與成王是一體,還是避嫌為好,阿姐便是對宣王殿下有所好感也還請慎重,我昨日去宣王府走一遭,那位殿下整日花天酒地,就連守衛王府的暗衛侍從也懈怠,阿姐若是嫁過去怕是有操不完心。”
平心而論,他實在覺著這應我聞性情過於惡劣,一看就不會疼人,配不上他的阿姐。
陸驚春:“……”
罷了罷了,這小兩口,她不管了!
“我與李家姑娘約了去城東首飾鋪,不與你說了。”
陸驚春擺了擺手,熟悉地從別院的圍牆翻出相府,然後在城東街上一晃而過,轉身溜進了宣王府。
藥廬內,杜若正撐著下巴無精打采地給影一紮針,忽而聽見一聲她此生都不會錯認的聲音。
“嘖,這一針紮下去,影一怕是討不到夫人了呢。”
“我說姑奶奶,你下次給我紮的時候能不能認真點?”影一本是閉眼凝神聚氣,聞言睜開眼,果然瞧見杜若捏著針,耷拉著眼睛都要睡著了。
“現在是管針紮錯的問題嗎?有人闖進王府了!不想被應我聞那個瘋子逮著折騰就趕緊的!”杜若眼中閃過心虛,一巴掌拍在影一頭上。
兩人探尋的眼神朝外望去,卻見少女一襲鵝黃紗裙,唇邊掛著淺笑,腳步輕盈地走進來。
“哎呀,師妹,許久不見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高啊?”
身高,是杜若的逆鱗。
“要你管,本姑娘樂意!”杜若冷著臉道,“這裡可是宣王府,若是被應我聞知曉,他可不會對女人心慈手軟。”
影一在一旁小聲道:“你說什麼呢?這可是我們大姐,主子見了都要捧著的。”
他說著滿臉堆笑望向陸驚春,“陸小姐也記著以前的事吧?我們宣王府可是相府的親家,可不能因為殿下一時失了憶而生分吶。”
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小姑子。
他可是為主子的幸福操碎了心。
“若不是記得,誰會答應你把雪擁引到畫舫去?”陸驚春說道正事,面色也嚴肅下來,“在北蠻到底發生了什麼?”
影一指了指一旁臭著臉的杜若,“這事還得問她。當時我們與北蠻軍都在觀望那北蠻王與陸公子,誰知下一瞬眼前閃過白光後,就沒了意識,再醒來就是這裡了。”
杜若冷哼一聲:“別想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