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還有你的錢,到我手裡就都是我的,我穿這件大衣瘦不瘦?”洪濤的提議等於白說,張媛媛套上一件紅色的羊絨大衣,在鏡子前面扭來扭去,總覺得不太合適。
“你都一百二十多斤了,還想穿出以前的樣子肯定不成啦!”洪濤的情緒不高,誰丟了十幾萬也不會高興,嘴裡說出來的話自然就不怎麼好聽。
時隔一天又一次來到同一個商場的同一個櫃臺,還是買同一樣東西,這讓那位五十多歲的女售貨員很詫異。洪濤身邊換了一個女人,可是親暱勁兒比昨天有增無減,婚戒這個玩意還有輪著買的?而張媛媛的表現更讓她納悶了,顯然這個女人知道洪濤昨天帶著別的女人來買了婚戒,她非但不生氣,還挑的挺高興,每次都要和昨天洪濤買的那枚婚戒比一比,然後選了一個同樣一克拉的鑽戒,但品級稍微好一點,價格當然也貴幾千。
“小夥子,我這兒還有兩支差不多成色的,要不都給你留著?”挑完了鑽戒,趁著張媛媛袖頭去看旁邊櫃臺的機會,售貨員湊了過來,小聲給洪濤提了一個建議。
“阿姨,做人要厚道點……”洪濤真想把手裡的飲料瓶子扔她臉上,你說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呢?不過這時候千萬不能發火,甚至連難聽話都不能講,不能讓張媛媛覺得自己很勉強,那樣她還得多心。
“嘻嘻嘻……阿姨說的沒錯,昨天來的是他的正房,是老大,我是小的。目前就我們兩個,以後他要是再帶別的女人來您這兒買鑽戒,就按順序往下排,小三、小四,哈哈哈哈……”有時候洪濤都懷疑張媛媛有間歇性精神病,別人覺得為難的事兒她卻覺得好玩,笑得真是開心。
“我陪你再去逛逛,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索性逛痛快,今天你是娘娘,我就是跟班拎包的。”為了阻止張媛媛再說出什麼逆天的廢話,洪濤抓起鑽戒的發票證書和盒子,拉著張媛媛趕緊離開了櫃臺。那位售貨員阿姨正和旁邊另一位售貨員小聲耳語著什麼,雖然沒回頭看,也能覺出後背上有幾道鐳射在掃來掃去。
可能是在屋裡憋悶的太久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張媛媛有點不把洪濤包裡的錢花光不收兵的意思,每個櫃臺她都有充足的消費慾望。而且她還說了,這次是洪濤花錢給她買東西,所以不算違反之前的花費約定。
看歸看,最終張媛媛一件首飾也沒買,她也不太喜歡戴首飾。但她也沒空手而歸,買了一大堆金條,說是要放家裡存著當硬通貨。
真是一大堆,九十六塊錢一克,二百克一根,櫃臺裡一共就九根,全讓她給包圓了,還饒上好幾根十克、二十克的工藝金條。當時她的狀態已經分不清是投資還是買著玩了,反正眼珠子裡都是金黃色的,洪濤不得不回家給她取了一次錢。
黃金這個東西好像有特殊魔力,看著一堆黃燦燦的金屬放在床上,洪濤只是覺得挺好看的,但在張媛媛眼裡就變成了速效春藥,瞬間就媚眼如絲,黏糊著洪濤又在床上糾纏了起來。
正月底,洪濤再次忙了起來,三家新店幾乎同時進入了裝置安裝階段,就算有古欣帶著三個技術最熟練的網管幫忙,三百臺機器也是個很愁人的事兒,光是壓網線、布網線、布電源線、安裝插座這些小活兒三五天就幹不完。
這時候金月也開學了,一週要去上四天課,正好趕上金叔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正式回到工作崗位,忙著修繕勞動人民文化宮裡的古建築。金月還得時不時開車去送老爹上下班,幹脆就不怎麼回來住了,只有週末才來和洪濤聚聚。
這下可苦了孫麗麗,她是兩邊跑,一邊得把兩個院子都照顧起來,一邊還得管理著鑫月和京誠公司三個正在營業的電腦屋。張媛媛去醫院複查說是恢複的挺好,可洪濤和孫麗麗一致認為她還不適合進入工作狀態,每天只能在電腦前面幫著算算賬,還不能坐太長時間。
“喂,汪哥,您這又是攬到什麼大活兒了吧,一年多都沒聲了。”突然有一天洪濤的呼機上顯示出一個熟悉的號碼,汪健新。自打從三元娛樂城離開之後,這兩人只和自己見過一次面,然後就再也沒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