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當年被她捉姦在床,假如換做你,兩年時間你會忘掉她的面孔嗎?假如不是特別麻煩,你會不會順手捎帶著難為難為?”洪濤有時候真想給孫麗麗一巴掌,她哪兒都不錯,唯一的缺點也是致命缺點就是容易産生僥幸心理,總覺得自己能躲過去。
“她真會那麼絕情?”張媛媛也知道洪濤和江竹意的那段往事,更知道他和孫麗麗喝多了回家睡覺被堵在屋裡的情節,但她不覺得這對麗麗有太大威脅。
“以前的她不會,現在的她就說不準了。這次見面我們交流的不太多,但我發現她變化太大了,差點讓我認不出來。不是外表,而是內在的東西。權利這個玩意真厲害啊,兩年、只用了短短兩年,就把一個人從內到外徹底改造完了!現在她幹出什麼事兒我都不會覺得意外,而且我也摸不透她的脈絡。所以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別怕麻煩,你們說呢?”
見到兩個女人還心存僥幸,覺得自己和江竹意有過那麼一段,她就有可能高抬貴手,洪濤再次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那好,聽你的,明天我就去工商局跑變更股東的手續,麗麗你這段時間就在家裡辦公吧,盡量少在店裡露面,等過了這一陣看看再說。”張媛媛最想得開,說實話,江竹意回來之後和洪濤這麼一鬧,她心裡反倒舒服了很多。損失一個分店不算事兒,一旦洪濤和那個女警察舊情複燃可就是大麻煩了。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且她覺得非常大。具體是怎麼得出的結論她也說不清,反正就是這麼感覺。洪濤心裡裝著的人並不是金月、也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個女警察。現在好了,兩個人不管是不是因為誤會,反正是已經成敵人了,以他們倆目前的狀態和地位差距來看,再想恢複基本不可能,不繼續加深就已經算非常幸運了。
“另外還有齊睿和歐陽凡凡的事兒,我建議你們也別和她們倆走得太近,她們人不錯不代表她們家裡也是這種態度。這只是我的建議,具體掌握你們自己看著辦。不過我提前打個預防針,江竹意我還能湊合過過招,要是她們兩個的家人也有什麼想法,咱們三綁在一起,一招都接不住。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險,你們倆自己衡量吧,我先去睡會兒。”
說完了電腦屋的事兒,洪濤又想起凡凡那位大斧子哥哥了。這件事兒更麻煩,因為它還在潛伏期,你也不知道會不會犯病、什麼時候會犯,所以無法要求別人現在就去進行全方位的防範,只能是盡量提醒。
“我怎麼覺得他現在說話比以前厲害多了,就好像他是咱倆老闆似的!”洪濤進了臥室把門一關,孫麗麗立刻就忍不住了,開始向張媛媛投訴。
“我倒覺得這樣挺好,男人就該沖在前面給女人遮風擋雨。他以前倒好,整天都是咱倆沖鋒,他在家裡躲著。你先去準備晚飯,我去陪陪他。這個店他都不讓咱倆入股,是他好不容易弄起來的大玩具,結果說扔就扔了,比我還幹脆,這才像我的男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也很對。洪濤這種甩包袱、不計後果的做法到了張媛媛眼裡就是大將風度。反正一個事在每個人的眼裡觀察角度都不同,很可能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對錯並不是固定的。
“完了,你算徹底讓他給俘虜了,以後我得盯緊我自己的小寶箱,免得等你被他踢了的時候,咱倆都得喝西北風去。”看見閨蜜的花痴德性,孫麗麗也沒轍了。現在自己敢說洪濤不好,張媛媛先得和自己急眼,撕破臉到不至於,可整天急眼也傷感情啊,索性還是別說了吧。
“要不我們請個律師怎麼樣?我發現中國人不喜歡使用法律保護自己,其實……”吃晚飯的時候,保羅也從三個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電腦屋要停業,很是惋惜。雖然他不知道這裡每天能掙多少錢,但他也不傻,只要看看客流量和上機率就能大概算出來。而他的建議比較傳統,不是中國傳統,而是他的傳統。
“保羅,別說了,這些事兒你不懂。”這次沒等洪濤和張媛媛張嘴,孫麗麗先把保羅的話給打斷了。她這是在幫保羅擋風雨呢,自己說還能客氣點,一旦讓洪濤或者張媛媛張嘴反駁,保羅立刻就得被批得體無完膚。因為他這個建議太不靠譜了,自己都聽不下去。
“我是中國通,為什麼不懂!”盲目自信有時候與不要臉可以劃等號,保羅就覺得他的建議應該受到重視,為什麼不呢?
“因為我是媒婆!現在閉嘴吃飯!”洪濤是實在沒心情再給這個中國通普及常識了,對付保羅只有一個特效藥,就是孫麗麗。只要一觸及這個問題,他立馬就老實了。
“什麼媒婆?”這次該輪到張媛媛納悶了。
“說的是英文,哪兒有什麼媒婆啊,你這都什麼耳朵,吃飯吃飯!”現在洪濤不耐煩的次數越來越多,其他人在這個問題上也體諒他的難處,連孫麗麗都不吱聲了,一頓飯吃得無比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