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上午在黨校接到洪濤的電話,晚上回家換了換衣服收拾點行禮,今天一大早就開車趕來了。到了療養院一看,除了洪濤之外一個人都不認識。而且跟著洪濤參加社交活動她還是頭一次,既然洪濤敢帶她公開露面,就說明這些人並不是洪濤身邊的圈子。
“算是網咖計劃的配套産品,如果能成功會比網咖的利潤還豐厚。那個馬總是聯通下面的isp代理商,我想入股他的公司,然後用他的公司給京城所有網咖提供專線接入服務,現在我得想辦法說服他同意我入股。”洪濤簡單的把自己的計劃和江竹意說了說,這件事兒是臨時起意,還沒納入正式規劃。
“網咖專線接入?據我所知寬頻接入市場競爭很激烈,投資還非常大,這麼麻煩的行業你也樂意幹?”江竹意把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櫥,突然覺得洪濤這個生意有問題,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如果讓全京城的網咖都只能、也必須接入一家由網監處指定的isp接入商線路呢?這對網咖管理來說是有百利無一害的舉措,尤其是對你們網監處。以後只需要面對一家接入商就可以了,想停、想斷、想審核都是一句話的事兒。而且這家公司還會一心一意配合網監處的管理工作,順便再給市局改善改善網路環境也不是不可以,警民共建嘛。”洪濤一邊說一邊伸出兩個手指頭撚了撚。
“這件事兒肯定不光你一家盯著,其他公司估計早就有計劃了。我只是個小小處長,還是副的,你覺得成功機率大嗎?搞不好這次你得賠錢了,我很想看看你失敗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嘻嘻嘻……”江竹意明白洪濤想幹嘛了,但她對洪濤這次的計劃不太看好,不光不看好,還有想看熱鬧的意思。
“別急,現在是香餑餑不見得以後也是香餑餑,到時候說不定誰都不樂意碰網咖這攤臭狗屎了呢。”如果沒有著火的事兒,洪濤也覺得這是個餿主意。
江竹意上面還有n多大腦袋,對這種利益輸送很明顯的事兒不會聽之任之。但中國的官場和企業都有一個通病,就是政治覺悟太敏感,凡是容易和維穩沾邊的買賣都不樂意做。
別說民營企業,就算是航天部這麼大體量的央企,碰上邪教之後,寧可扔下一大堆投資不要,也不想再給央視轉發影片訊號了。
同樣道理,著火之後的網咖就是和邪教差不多的臭狗屎,全國人人喊打,誰還會上趕著去碰這塊業務呢?哪位領導樂意拍這個板?到時候把權利下放給江竹意的可能性非常高,那不是權利,而是以後背黑鍋的架子。
“……唉,幸虧當時我沒起歪心思,否則想在要倒黴的就是我了。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和你成了敵人,你會不會把我往死裡整?”讓洪濤這麼一分析,江竹意也改變了剛才的判斷。
這件事兒現在看起來很不靠譜,但不靠譜裡確實又很靠譜。眼前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算計到了,給李兵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又是從好幾年前就開始動工的。一想起挖坑,江竹意就不由自主想起當初想和這個男人掰掰手腕子的事兒了。
“整是必須整的,但不會往死裡整,頂多是把你一擼到底啥也不是了,然後鎖到我屋裡當傭人,每天不是打就是罵,晚上還得侍寢。如果你沒有回憶該多好,不用整天跟著我擔驚受怕,只需要享受我的成果就可以了。”
洪濤讓江竹意這麼一問也有點無奈,他不想讓江竹意主動摻和到這件事兒裡,更想讓她和張媛媛、金月一樣成為自己手中的一個棋子,怎麼扒拉就怎麼動,那樣反而會讓她們煩惱少一些。
“你還是那個毛病,心軟,當年文浩說的一點都沒錯。”江竹意對洪濤的回答好像並不太滿意,還提起了一個故人。
“我不心軟你早去山溝子喂狼了,還輪得到現在站著說話不腰疼?別廢話了,穿漂亮點,一會兒我主攻馬總,你負責那位花總。必須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土鼈,以後得跟在你屁股後面轉,就像當年你身邊那些歐洲貴婦一樣。這個公司裡姓馬的說了算,但這個花總負責絕大部分業務,她也能回去吹吹枕邊風。”
一提起以前的人和事兒洪濤就有點不耐煩,他一直沒覺得那杯子幹的事兒有多麼光榮,反倒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本來還能做得更好。
“那我穿這件怎麼樣?還是我在新加坡培訓時候買的,回來之後一直沒機會穿,太暴露了。”見到洪濤有點不耐煩,江竹意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了,用手指提著一根細帶從包裡拽出兩條小布片。
“這是私人聚會,不怕,你這麼好身材整天捂在警服裡糟蹋了,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洪濤的女人是什麼檔次。但說好了啊,只許給別人看、不許讓別人碰,一個手指頭都不成!”洪濤接過來比劃了比劃,確實有點小,真應了郭德綱的話,扒開屁股才能看到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