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我怕什麼!”被洪濤看穿了心思,黛安有點惱羞成怒,一腳油門踩下去,這輛美洲虎立刻嚎叫了起來。然後洪濤就親眼看到了什麼叫喜歡開快車,以前只是聽說,沒想到這個暴力妞還有當賽車手的潛質。
“你都多大了還這麼毛糙?洪師傅,這丫頭讓你受驚了吧。別理她,小瘋子一個。來來來,這是黛安的父親湯瑪斯,或者叫託馬斯,他可是念叨你好久了,你們三個都是球迷。”
在幽靜的住宅區裡飆車,就和提前按門鈴的效果差不多。當這輛美洲虎鑽進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殖民地風格院子時,主樓前面已經站著幾個人。
白女士和齊改之洪濤都認識,後面的一男一女沒見過。很顯然,一頭棕色捲毛、寬額頭、大長臉的中年白人應該就是黛安的父親,而站在他旁邊那位身材嬌小但氣場很強的中年女人應該就是黛安的母親。
現在洪濤可以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確定黛安不太可能是私生女,雖然託馬斯的臉型和黛安相去甚遠,但他的眼睛幾乎和黛安一模一樣,不是顏色,而是那種感覺。老年人經常會說一個人和一個人眉眼相似,而這兩個人通常都有血緣關系,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託馬斯先生、張夫人,冒昧了。來之前黛安娜說夫人信佛,夫人的母親也信佛,我就去雍和宮找大喇嘛請了兩尊彌勒佛,還是他親自主持的開光儀式。”
既然是有備而來,洪濤在挑選禮物的時候可真沒少費心,既要展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還不能玩了命拿錢砸。現在自己還沒到視錢財如糞土的程度,想砸也砸不起。
最終還是選擇了家門口的雍和宮,姥姥和裡院的老喇嘛爺爺還都健在,這點面子還是有的,一分錢不少給,無非就是加個塞別排隊了。至於說加塞兒請來的佛像還有沒有法力,那就管不著了。
“有勞洪師傅費心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請回來是不是還要擺個法事才好?”從張女士眼睛邊上的魚尾紋就能看出來,她對這份禮物有點意外,但絕不嫌輕,都沒叫兩邊的傭人幫忙,而是她自己笑呵呵的接了過去。盡管這兩尊木頭佛像也不輕,但還是抱在了懷裡,連丈夫都沒麻煩。
“我幫您拿吧……”這麼好的機會黛安居然在邊上傻站著,洪濤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好在白女士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在身後捅了黛安一下,這個傻子才明白過來。
“……放到我佛堂裡去,別讓其他人碰。”張女士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依舊是一臉笑容,把佛像交給了黛安,還不忘叮囑一聲。
“法事可以免了,開光的大喇嘛已經給批了兩張符,說是貼在家門口就可以。”洪濤指了指裝佛像的盒子,如果張女士不提自己還真給忘了。
“不如勞煩洪師傅幫選個方位,我們這些俗人還是不碰為好吧……”黛安這位母親還真能順杆爬,更不把洪濤當外人,連貼符的工作都交給了洪濤。
“您這可難為我了,實話說我並不信佛,更不會看風水吉位。碰到我師父只是有緣,並沒入門,這件事我記得基金會在京城開會的時候說過吧?”洪濤真沒覺得這位準丈母孃是隨意說說,她這是在試探自己的能力。
如果隨便貼個地方自己就露怯了,一旦找對了地方那自己以前和白女士說的話就是撒謊。太陰險了,分分鐘都是坑啊!
“嗨,你看我這個腦子,都快老糊塗了,洪師傅您別見怪。”果然,洪濤說完這番話白女士臉上露出了微笑,張女士則做出一個很誇張的表情。
“來來來,還是進去再說吧。”這時白女士站了出來,和張女士一邊一個陪著洪濤走進了大門。讓洪濤有點意外的是,自始至終託馬斯都和一尊笑彌勒似的站在原地,光有表情沒聲音。
說實話,張家的這座別墅比馬歇爾莊園小多了,不僅花園小,房子也小,年代還老。但房屋的價值不能這麼比,放到香港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個獨棟別墅也不算次了。它不光是個房子,更多是身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