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峰沉默點頭。
他沒說的是,當年他爹給他的那些東西里面就有一種慢性毒藥配方,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中毒,這藥不會要人命,只會讓人斷子絕孫,等中毒者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爹自己沒了命根子,就琢磨出這個法子報復其他人,要不是配方里面有許多東西不好找,只怕還有更多人中招。
蘇永彰面色微微發緊,“這樣的話你是要等朱一暄回來還是直接對付朱家?”
熊峰啞然失笑,“我對付朱家做什麼?別說朱家,就是朱一暄我也不會出手。”
“啊?那你折騰這一圈是想做什麼?”蘇永彰不懂了。
熊峰深吸一口氣,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要是以前知道我爹的死跟朱一暄有關,我必定是要拼死報復的,但我爹已經替自己報仇,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
蘇永彰聽得雲裡霧裡的,倒是十分有眼力見兒沒再追問。
熊峰迴到後院,把調查結果告訴牛氏。
牛氏悔恨捶胸,哭得傷心欲絕,“我當時應該猜到的,大家都去打戰,也沒有聽說誰發了大財回來的,只有他,只有他帶回了那麼多銀子,這裡面顯然就有問題!
我當時怎麼就沒多留一個心眼呢!”
熊峰攬著牛氏肩膀寬慰,“奶奶,這種事情誰知道?我猜我爹應該是替朱一暄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朱一暄拿錢封口,但爹對朱一暄心有不滿,才會借刀殺人,朱一暄利用桑勇殺了我爹。
我知道子能言父之過,但我爹必定也不無辜,還有,我爹給朱一暄下毒,讓他斷子絕孫,現在朱一暄還在四處求醫。
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有兒子了,惟一的親生兒子在皇都,有自己的爹孃,為了親生兒子的前程,他甚至不能把兒子認回去,如此煎熬折磨豈不是比殺了他還讓人解恨!”
還有一點,他沒說。
朱一暄知道他成了縣令必定會寢食難安,以朱家的情況,朱一暄若是出手,他有十足的把握讓對方沒有翻身的機會,朱一暄要是不出手,就只能一直躲在外面,如喪家之犬。
他這邊派人一直留意朱家的情況,大半個月過去了,朱一暄還真沒有回來,只差人送來書信,說是去了皇都。
熊峰收到訊息冷笑一聲,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陪牛氏用飯的時候,他把結果簡單說了一下,牛氏再次感嘆孫子料事如神,道:“這事先放一邊,祖母最近打聽了一下釗化縣那些未曾說親的姑娘,倒是相中了幾個,你看看。”
熊峰面色一僵,不著痕跡地放下筷子,“奶奶,我才剛剛上任,不著急,等我站穩腳跟再說如何?”
牛氏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她知道孫子的脾氣,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就是個犟種,認定的事情怎麼勸都沒用。
她只好先緩緩,等熊峰離開,立馬讓人準備馬車去沈家莊。
當峰收到訊息的時候,牛氏已經離開大半天了。
熊峰咬咬牙,趕緊命人備馬。
當牛氏的馬車到了沈家莊外,還沒進去就被一群老頭老太太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