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邊說著,另一邊的濟世醫館裡,華天南也在靜靜聽著南書的稟報。
“主子,事情就是這樣,盜糧一事跟聞姑娘沒有半點關系,那蘇長何純粹就是陷害,要不直接找老先生出面?”
南書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表情淡淡的華天南,見他並未著急,心中很是奇怪。
主子剛才還面色大變,恨不得直接沖到獄中救人,現在聽到聞姑娘是被陷害,怎麼反倒冷靜下來了?
華天南沉思良久,淡淡的眸色裡泛起一絲恍然,手指點在桌面輕輕一敲站起身來。
“套我的馬車,帶上拜帖去瓊樓客棧!”
“哦,好!”答應完,南書才反應過來華天南在說什麼,他苦著一張臉弱弱的問,“主子,你要去瓊樓找蘇姑娘?”
華天南淡淡瞥了他一眼,看得南書立刻把脖子一縮,嘟嘴道:“去就去唄,反正去晚了受罪的是聞姑娘,又不是我!”
華天南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難得的解釋道:“去找蘇長河,他抓的人,我要他親自放!”
剛才還嘟著嘴一臉不滿的南書立即喜笑顏開,重重一點頭道:“哎,好咧,我去套車!”
很快,華天南就乘坐著他的青頂華蓋馬車趕往瓊樓。
街道另一角的小三樓茶樓窗邊,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靜靜立於窗邊盯著消失在十裡長街盡頭的青頂華蓋馬車,薄薄的面紗之下,是她若隱若現的絕色容顏。
輕風揚起面紗一角,露出她晶亮的小小粉唇,聲音中帶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綠櫻,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華公子當真是在意她的。”
議親一事已然被拒,若是說華天南因為別的什麼高門女子婉拒了她,她的心裡或許還能放得開,可讓她輸給一名還未及笄的農家女,她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綠櫻看不見她憂傷的面龐,同樣看著那輛消失在十裡長街盡頭的馬車,憤憤道:“小姐,你沒錯,錯的是華公子,真沒想到將來的名家大儒竟然會對一名身份卑微的農家女這麼上心,一聽說她被抓,這就急沖沖的去找大公子了。”
頓了頓,她聽見自家小姐悠悠的在嘆息,話音一轉又急著安慰道:“小姐,您別這樣,華公子不成,不是還有宮裡的那位嗎?”
提起宮裡的那位,蘇亦婉露在面紗之外的那雙水眸更顯憂愁。
“若是我應了爹爹,日後恐怕再也沒有身份站在他的身側,我……我不甘心……”
從十歲至今,已然七年有餘,從拜師學藝到出山揚名,七年種種,歷歷在目,腦海裡滿滿的全是有關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