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言自然不在那群高興的人們之列。
自從進了監獄,他就一直維持著面無表情,無論是剛來時被獄友欺負修理,還是被獄警訓斥,無論是在監獄大院裡放風,還是在勞作車間幹活,他始終一張表情。
好像他的心已經死了,外界的任何事物,都刺激不了他了。
晚上要演節目,要做大餐,獄警早早就選拔了一些已經被改造好的犯人去幫忙,和祁永言一個號子的另外兩人,就都被挑走了。
睡在他對面床上的老張,其實也早就被改造好了思想,只是服刑年限還沒到,不能出去。老張沒被選去包餃子,是因為這兩天得了重感冒,被獄警嫌棄了。
聽著外面的動靜,老張捧著一茶缸熱水吸溜,眼睛不住地瞄向祁永言。
這個新來的獄友,老張覺得很神秘,整天擺著一副要死的臉,跟誰都不說話,像根木頭似的。
“哎,咱倆聊聊天唄,你都來好多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呢。”
老張閑得無聊,主動開腔,壓根沒打算聽到祁永言的回答。
誰知,祁永言動了動嘴皮子,木然道:“因為拋棄妻女得到了報應。”
老張驚訝地抬頭看他,“啥?法律現在連這種事都管了嗎?完蛋了,我進來八年,出去之後肯定不能適應社會了……”
他又絮絮叨叨說了些別的,祁永言再也沒接話,呆呆地坐在那裡發愣。
這時,鐵門突然被開啟,兩個獄警站在門外,大聲喊道:“祁永言,有人探監!”
祁永言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劃過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