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華嫣然一笑。
至於陳瑾瑜和馬耀宗,他們沒有陪郡主共進早膳的資格,識趣地在外間等候郡主隨時傳召。
長日漫漫,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差遣的。等候才是常態。
平日馬耀宗和陳瑾瑜待在一處,有說有笑,今日氣氛卻有些怪異。
陳瑾瑜目光四處飄動,就是不看馬耀宗。馬耀宗假裝自己四處看,其實眼角餘光一直緊緊盯著陳瑾瑜。
冬日天寒,屋子裡燃著炭盆,暖融融的。陳瑾瑜鼻尖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馬耀宗起身倒了杯溫熱的清茶,捧到陳瑾瑜面前:“陳舍人喝盞清茶潤潤嗓子。”
陳瑾瑜接了茶碗,小口啜飲。
馬耀宗又悄悄靠近了一點:“昨日晚上,我遇見你娘了。”
陳瑾瑜一驚,迅速扭頭看過來:“我娘是不是說什麼難聽話了?”
不愧是親母女,陳瑾瑜一猜就中。
馬耀宗低聲道:“也不算難聽。就是伯母不太中意我,態度淡漠。”
陳瑾瑜擰了眉頭,輕輕哼了一聲:“她就是個勢利眼。”
“做父母的,為兒女計之長遠。我……入不了伯母的眼,是因為我不夠好,怪不得伯母。”馬耀宗聲音壓得低低的,目光清澈而誠懇:“但是,我的心意最真摯。”
“只要你肯下嫁,我以後什麼都依著你。你想當差做事,我全力支援。你想做什麼都行。”
陳瑾瑜咬著嘴唇,忽然說了一句:“要換個差事,你也願意嗎?”
這話沒頭沒腦的,馬耀宗卻是一聽就懂。
郡主的行事做派,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如果他們兩個成了親,就不可能都留在郡主身邊當差,必定要走一個。
陳瑾瑜不願走,也就意味著他要離開,要放棄已經熟悉的差事,從新的職位從頭做起。
這樣的代價,不可謂不高。
馬耀宗不假思索地應道:“這事我早就想好了。等我們定了親,我就主動和郡主說換個差事。”
“以我的能耐,做什麼都一樣閃閃發光。”
陳瑾瑜被逗樂了,心裡霍然開朗,衝馬耀宗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