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耐著性子,安撫宋淵一番。宋淵對陳卓頗為尊敬,很快消了怒意,拱拱手先離去。
站在一旁等候的馮文銘,低聲笑道:“以我看,宋統領這樣好得很。”
對厚顏無恥之人,囉嗦廢話都沒用。一摸刀柄,對方就老實了。
陳卓沒急著說話,和馮文銘並肩同行,直至進了簽押房關了門,才道:“楊政不足為懼,不過,他背後有楊侍郎和楊家。總得圓融一些。”
楊侍郎是刑部侍郎,正三品的朝廷高官。楊家是名門大族,家族裡宦遊做官的不在少數,就算是要攆楊政走,也不宜太直接。
馮文銘略一思忖:“那就尋他一個錯處,讓他自己走人。”
陳卓贊成地點點頭,沒有多說,轉而提起了邱遠尚:“邱典膳來王府也有數年了,近來心思浮動,對郡主不甚恭敬。得了空閒,要敲打一二。”
馮文銘道:“王府人事都由你總攬,你不必和他客氣。”
陳卓無奈一笑:“王爺臨終前將郡主託付於我,我總得盡心盡力,才能對得住王爺。只是,人言可畏。盧郡馬今日說那些話,私底下不是沒人說過。”
做臣子難,做一個能幹又忠心的臣子就更難了。
“這些小人之言,放在心上做什麼。”馮文銘不以為意:“做人面面俱到,那就只能忙著做人,別當差做事了。”
“再者,郡主心思清明,極有主見,不會聽信這些。”
“瞧瞧今日,盧郡馬挑唆的時候,郡主毫不客氣地怒叱回去。盧郡馬的臉是丟盡了。以後看他還有什麼臉頂著郡主父親的身份耀武揚威。”
提起郡主,陳卓目中有了笑意,低聲道:“老馮,我有預感,我們的郡主絕非池中物。”
馮文銘很實在地回道:“郡主能守住南陽郡,就已十分難得了。”
這倒也是。
盧玹野心赫赫,宮中鄭太后伸手算計,還有龍椅上的太康帝,對南陽郡虎視眈眈……
陳卓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
邱遠尚深深吸了一口氣。
唇紅齒白麵容俊俏更勝女子的趙公公,一路上緊緊貼著他,進了院子後,直接就捏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竟摸到了他腰間。
一股脂粉香氣混合著太監特有的臊氣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