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後才鬆口不跟著沈婉上樓,讓她和嶽或單獨交流。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沈婉還沒有下來,陳銘川這才上樓找了過來。
“怎麼了?年年呢?”
沈婉站穩,輕輕推開他,說道:“不在。”
“那你怎麼還那麼久……”
“銘川。”沈婉打斷他,再婚後往日裡總是含著笑的杏眸裡此時一片悲涼,在手機燈光的對映下那麼觸目驚心。
陳銘川蹙眉:“怎麼了?”
“我兒子的學費……你不是說你在管嗎?我跟你結婚時,你說你會把他當做你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沈婉緩聲道,“譚諶怎麼上學,他就也會怎麼上學。”
“是啊,”陳銘川神色認真完全不似作假,“怎麼?”
沈婉音色莫名大了些:“年年從12 歲,直到現在,都是靠自己上學。”
“什麼?”
“你不是說你在管嗎?”
陳銘川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小諶跟年年每年的入學手續與費用,都是馮仁在辦。”
兩個人回到家後,陳銘川把馮管家叫到眼前,臉色嚴肅地問起這件事。
陳譚淵與譚諶都在家,意識到客廳的情況,都忍不住被這股緊張的氛圍引出好奇。
駐足觀望。
聽完,馮仁面不改色地微俯身回應:“當然每年都辦了,我怎麼敢不交小少爺的學費。”
還在陳家住著時,嶽或總是會看著沈婉的面子,讓她過得開心些,什麼都不會說。
不然譚諶也不會私底下欺負他那麼多回。
而就算他告狀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久而久之,嶽或就越發得沉默寡言,連辯解都不再辯解。
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
“那明天我們就去年年的初高中學校,去查他的學費到底是自己交的還是馮管家交的。”沈婉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堅定得厲害,“就算初中的已經找不到具體證據,但像海城高中這樣的市重點,高二目前也才開學兩個月,一問便能知道。”
話音落地,馮仁當即怔愣在原地,而後又變得微愕。
他道:“夫、夫人……”
“你緊張什麼?”沈婉不好看的臉色明顯淩厲起來,說著她的眼淚“唰”地落下,“我的兒子在這裡,竟然真的從 12 歲就是自己養活自己。”
這句話剛落地,便猶如在客廳敲下一記重錘,譚諶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議。
……他這個繼母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