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股猶如邀請一般的眼神示意中,嶽或頓覺壓力山大,但總體感覺卻又良好。
他心想道,畢竟只是畫畫而已,他最擅長了。
他們兩個的手機仍然被隨意地扔在手機床沿,再沒有任何人打擾。
—
被結束通話電話後,嶽釋給嶽或重撥回去到第三通時,聽著手機裡冰冷的機械女聲提醒道:“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
嶽釋就知道自己肯定被拉黑了聯系方式。
前所未有的怒氣在深沉的夜色中不可抑制地翻湧而出,讓他的整個胸腔都體會到了泛漲的疼痛,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和沈婉的婚姻還在存續期間時,嶽釋作畫前如果實在沒有什麼靈感,就會喝一罐啤酒,有時候甚至只喝半罐。
他酒量不太好,酒精會迅速地淹沒他“人模人樣”時的清醒意識,繼而再讓他的腦神經陷入到“最直白”的時刻。
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想砸多少東西就砸多少東西。
所以喝完酒後他的脾氣非常不好,嶽或小時候還被他嚇哭過好幾次呢。
又膽小又可笑。
但發完脾氣,嶽釋整個人便彷彿都得到了“升華”,覺得什麼東西都能畫出來,靈感爆棚。
可他不能總是這樣“神經兮兮”的,他也不想再經歷一段尤其失敗的婚姻,想好好和未來的妻子安穩且美好地生活。
有了新開始,過去的所有就都會被丟棄,他會很愛自己的伴侶,也會很愛自己的孩子。
至於沈婉與嶽或,全是無關緊要的人,永遠別來打擾他現在的家庭才好。
但沈婉嫁給了陳銘川,聽說她富太太的生活過得很不錯,嶽釋有幸聽過幾次,心裡冷笑的同時,還只覺得嫉火中燒,沈婉這樣的瘋女人也能過得好嗎?
她不是應該去大街上要飯?
而如今嶽或也明顯有了“利用價值”,嶽釋在親手丟棄了親生兒子十幾年後,竟貪婪地想要他重新回來,讓他為自己所用。
但嶽或真的太過分了。
嶽釋身為一個知名畫家,今天晚上拉下臉來,要主動教他畫畫是多大的機會與恩惠,嶽或竟然都抓不住。
還敢對他這樣口不擇言。
“嘭——!”
嶽釋沒有喝酒,但他實在氣不過,抬起胳膊便把手裡的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小巧的金屬與地面碰撞而發出劇烈的動靜。
顯得又突兀又駭人。
不想學?多大的臉啊,嶽釋心道,他還不願意教了,但他非要等著看,嶽或到底能畫出什麼鬼東西出來。
對他老子都敢不敬的人,又能好到哪兒去?
還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