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個兒子才這樣。”
許靜葉哭道:“但你今天竟然在完全不跟我商量的情況下對你前妻的兒子說這些,是你可笑還是我瘋了?!”
明亮的書房內部,燈光直直地照射著二人、幾乎可以用“可憎”形容的面部表情。
嶽釋後槽牙處的咬合肌詭異地咬合,眼角抽搐,明顯在忍耐脾氣:“我說了,我只是想要他把我的畫法傳下去。”
“含含不可以嗎?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她沒有天賦。”
“你說什麼?”
許靜葉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她從嶽釋的嘴裡聽見了什麼。
這樣的話,在之前明明是他在對自己評價嶽或的時候才會說的,可他如今卻將這樣的話,贈予了自己的女兒。
許靜葉顫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她沒有任何天賦,”嶽釋很直白地重說,字句清晰,“她快八歲了,什麼都不會,我讓她畫個畫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樣。”
“而嶽或在像她這麼大的時候,調色、暈染都已經用得相當熟練,而且沒有任何人教他——你見過他現在的作品嗎?如果你見了就知道……”
“你快閉嘴!”許靜葉非常悽厲地打斷他的話。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這樣貶低,還是被丈夫的前妻的兒子給比下去。
怎麼可以?怎麼可能?
她看著嶽釋那張臉,不明白為什麼幾夜之間他就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是因為畫不出東西所以開始陷入瘋癲了嗎?
“嶽釋啊……”許靜葉嘴唇顫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可笑。”
“你太可笑了。”
許靜葉拽起仍然還在哭泣的嶽含舒的胳膊,轉身離開。
書房跟客廳的門接連發出兩道“嘭!”的聲響,眨眼間,四周便寂靜得落針可聞。
猶如無人之境。
嶽釋坐在書桌後,眼珠動也不動地看著地面上的狼藉。
真的是瘋了,他想,許靜葉真的是瘋了。
他只不過是在網上發了條動態而已,她就大鬧特鬧,竟然還把他原本放在桌面的畫具給砸到地上……這樣的她跟沈婉那個瘋女人還有什麼區別?
可他此時哪還有什麼心思管許靜葉,走就走吧,過兩天說說好話就回來了。
“嶽釋”這個名字可不是無名之輩,許靜葉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