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倚白列出的一條條暗喻或明示的罪責,嶽釋只覺得眼前都發黑了。
他還下意識心想,幾小時前的動態有多少人進行了轉發?
反正肯定超過了500。
好像……有2萬。
他誘導別人對嶽或進行網路暴力、捏造不實言論。
雖然沒有危害至國家,不會承擔刑事責任,但這件事絕對影響到了嶽或,他要負民事責任。
可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是光明磊落,怎麼能有這樣的汙點!
嶽釋受不了之後別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他是受人尊崇的藝術家。
現在是,以後是。
“嘭!”
思及到此,嶽釋在此時只剩他一個人的房子裡猛捶書桌,膝上型電腦都在震顫,煩躁得太陽xue處的青筋更是如數暴起。
他手肘支於桌面,狼狽且疲態盡顯地狠捏眉心,眼眸緊闔黑暗來臨的那刻,嶽釋忽然想起方才許靜葉帶著嶽含舒離家時,面上那種傷心又失望的神情,讓人無法忘卻。
他說嶽含舒沒有天賦。
可他十多年前,也是這樣評價嶽或的。
不同的是,嶽含舒有他的教導,可她不喜歡畫東西,畫畫真的像吞毒藥,線條亂得要命,色彩更是滿眼糊塗。
所以還提什麼天不天賦呢。
而嶽或……
他從來沒有教過嶽或。
哪怕一次。
不僅沒有,嶽或的童年得到的只有無止境的打壓。
但他就是在這樣令人窒息的環境中逆向生長,像根不被喜歡卻仍然在朝氣蓬勃的野草。
而如今這根野草,也被人保護了。
誰也傷害不得。
“嗡——”
嶽釋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側眸撇向桌沿的手機螢幕,是市區網警打來的。
他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