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想捂都捂不上。
譚諶不敢相信這個真相,只覺得惡心的要命。
那個總是會在陳銘川發脾氣而護著他的大哥,怎麼會有這樣的面目,肯定是假的吧。
可沈婉徹底發了瘋,每天都想殺陳譚淵,陳譚淵後來去參加林是非的宴會,還在媒體面前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板上釘釘。
譚諶如遭雷劈。
生活了十九年都很和諧有愛的家,他始終都在被嬌生慣養的氛圍裡成長。
如今這些卻都蕩然無存。
無比巨大的落差讓譚諶無所適從。
而嶽或從 12 歲便自己養活自己,在此基礎上,親生母親在貶損他,答應過會好好對他的繼父忽視他,大哥詆毀他想上他,二哥辱罵他欺負他……這些事實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在沖擊著譚諶還未被荼毒太深的良知。
痛苦不堪。
嶽或也只是一個小孩子,需要被在乎、被誇獎,可為什麼就沒有人對他好一點呢。
“沈阿姨她……每天都想要你回去看看,”譚諶真的再也不想看到沈婉那張溫柔的臉做出那麼猙獰的表情了,謹慎請求,“嶽或,要是有時間的話……”
“沒時間。”並不知道陳家如何的嶽或漠然開口,“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可是她真的很想你……”
“關我什麼事?”嶽或眉宇蹙起,冷淡道,“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抱歉跟我沒關系。”
“以後別再來了,不要打擾我和我家人。如果你再廢話,我還會把你打進醫院。”
話落,譚諶便立馬謹慎地朝後退了半步,說:“我沒想跟你起沖突……”
“那就閉嘴。”嶽或緊握林是非的手腕,拇指摩挲他校服下的腕骨,安撫他自己不會走,對譚諶重複強調,“以後不要讓我再在我家門口見到你。”
他拽著林是非轉身,音色低柔:“我們走吧,回學校。”
林是非警告味很濃地最後看了一眼譚諶,提醒他以後老實做自己,藏嚴實別出現。
嘴上應答嶽或的話音卻顯得乖巧又溫和:“好。”
“嶽或——”譚諶往前追了兩步,音色突然哽咽。
他未泯滅完全的良知讓他仔細地審視嶽或這個人,並正視自己曾經的所為。
怕自己會說不出口似的,他紅著眼一鼓作氣道:“這些年奪走了你媽媽的愛……對不起。”
嶽或腳步微頓,他回頭很認真地看著譚諶,說道:“那不是我母親。”
“我有媽媽,叫言千黛。”
譚諶震驚地看著他,腳下再追不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