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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滑向淩晨, 跨入新一天的征程。公寓樓的窗戶鮮少再有亮著燈光的,外面馳過的車子呼嘯都只能隔許久才能聽見一輛。
老舊小區公寓的三樓,靠走廊的那間臥室仍然亮著暖光, 但窗簾拉得很嚴實, 看不見裡面的任何景色。
路過的人只能看到不算厚重的窗簾布料上染著光。
“你……還難過嗎?”嶽或額頭沁著薄汗,在吊燈的直射下瑩著點閃。他抓住林是非的手腕,喉結滾動吞嚥口水,暫且緩解突如其來的口幹舌燥。片刻後,他不滿地小聲表達:“林是非, 我都讓你, 掌控了……你就不能再欺負我, 故意不讓我……”
“不欺負你,”林是非坐在床沿, 維持著被人坐腿的姿勢沒動,低聲蠱惑道, “daring, 把手放開。是我在掌控你。”
由於坐姿問題,嶽或只有腳尖能勉強觸到些地板。聞言他像是聽見什麼不能細想的葷話, 腳趾不自主地微微蜷縮,極其緩慢地放開了抓林是非手腕的手。
放開還不放心, 他再次沒底氣地強調:“……別欺負我。”
防止自己掉下去, 嶽或兩隻手輕輕扒住林是非的肩膀, 隨後指節慢慢用力, 指甲的顏色都褪去了粉。
他將額頭放於手背,緊閉眼睛, 裸露而出的一小片後頸面板都是紅的。
林是非側目垂眸錯眼不眨地盯著嶽或通紅的頸側, 與此時猶如紅瑪瑙般漂亮惹人的耳垂。
好想……親吻他。
林是非低喊:“daring。”
嶽或眼睫輕顫:“嗯。”
“我還可以吻你嗎?”林是非問道。
語氣如此坦蕩, 坦蕩到嶽或都覺得他聽見林是非說“吻”而突然更加悸動了一分的心跳,是對好朋友間純潔的友誼的褻瀆。
他指節更用力,把林是非肩膀的衣服布料都抓皺了,忍著臉熱提醒:“那不叫吻……就是,我在哄你啊。”
“上次是你說,親額頭就是我在哄你的方式。”
話已經挑明到這,林是非再反應不過來,方才嶽或主動將眉心送到他的唇瓣下是在哄他,那可真是色令智昏了。
便是在這瞬間,林是非突然想抽一頓當初在陳家的自己,說什麼哄,那就是親吻!
而且他還自作聰明地高談好朋友間互幫互助的闊論,如今看來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是非深沉呼吸,心想慢慢來,這樣也不錯。
“嗯。對。”他遊刃有餘地改口道,“那星星可以繼續哄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