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這些日子長高了些,之前白生生的饅頭臉也瘦了些。
他看著最近一直忙著的杭實,出口抱怨道,“這些日子四哥迫著我上朝,我老累了。想找你玩,又一直找不著你。”
杭實笑了下,“九皇子,王爺也是為了你長進些。不然換了旁的皇子,王爺還懶得去費這個勁差人喚著他去上朝。”
“屬下可是當差辦事的人,這會剛好有事要辦,不如屬下回來後,得空就來陪你玩會?”
九皇子也就抱怨隨口說下,這個節骨眼,他可不敢找杭實來玩。
聽到杭實還真想找他玩,他看著哪有這麼不長進。九皇子摸了摸鼻子,佯作蠻橫樣子嘀咕著,“本皇子還有大事要忙呢,你要找本皇子,本皇子還抽不出時間來陪你玩。”
“是是是,是杭實不懂事了。”杭實雙手抱著劍,態度很是端正直接認了錯,“下朝這麼久了,九皇子這忙得連朝服都還未換下。”
九皇子之前慣討厭穿這些規矩繁複的朝服。
現在聽了杭實這麼調侃他,他舉起了手裡那金絲雀色的小瓷瓶,趾高氣揚地指責了杭實,“我這是為了四哥,他不都受傷了。你都不知道,還說什麼是當差辦事的人。”
九皇子一向就是毛手毛腳,今天和寧子韞談著話時,九皇子還拍了好幾下寧子韞的心口那一塊,結果卻看到寧子韞幾不可見地微擰了眉。
不是九皇子吹,他對他四哥的表情神態,向來就是數一數二的瞭解。
四哥肯定就是那一塊受了些傷,所以九皇子剛才朝服也沒來得及回宮去換,就先跑了太醫院尋了傷藥過來給他這四哥。
看著九皇子說得篤定,還有他手中晃著的小瓷瓶,杭實不由地默了一下。
昨日,寧子韞洗沐時沒有讓人伺候。但是前日,寧子韞洗沐時,杭實是在旁遞了衣物過去的。
前日杭實記得分明,寧子韞身上是沒什麼傷的。要是這兩日寧子韞有受什麼傷,是他杭實不知道的,那應該也只能是在承禧宮裡那一下午之間發生的事了。
杭實正了正臉色,清咳了一聲,“那屬下就不耽擱九皇子了,屬下還有事要去辦,九皇子請。”
身後,九皇子嘀嘀咕咕的聲音未停,徑直走著去找寧子韞。
太醫院近些日子便一直忙得很,之前大批受了傷的將官禁軍,寧子韞便派遣了太醫院的一些太醫去幫忙診治。好不容易有些停下的跡象,今日更是好些個不容開罪的人來了太醫院。
鐘太醫抖著手,哆哆地稱著手上那一味味藥材的分量。
換了之前,太醫一般寫完藥方子,有的不甚緊要的藥材,便會讓他身旁的醫徒經下手。
但是現在,杭實那駭人的目光直盯著他,手中拿著劍,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鐘太醫是分毫不敢怠慢,每一味藥材都是自己精準稱量。
“這,便是這位嬤嬤要的藥了。”鐘太醫把藥送到盧嬤嬤手上,才伸手抹了抹自己頭額上落的汗,仔細囑咐著,“事後一服,一次便可。若是需要臣煎服的話......”
“這個倒是不用勞煩鐘太醫,煎藥老奴會親手熬煎的。”盧嬤嬤道過謝,接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