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這個字放在大年節聽著刺耳得很,寧子韞抿著唇再啜了一口明前白牡丹。
但九皇子卻比較心急,心裡藏不住什麼事。
見寧子韞也不再多說些什麼,九皇子又開了口,“四哥,那我等會去探看下阿旎皇姐,你可不準讓人攔我。”
九皇子這一身的汗臭,連隔著兩座遠的寧子韞都聞得清楚。
寧子韞擰了眉,看著九皇子那被汗水滲得顏色都深淺不一的外服,拒絕的意思溢於言表,“你先前不是已經去找了她那麼多次,她哪一次願意見你了。”
九皇子被這句話梗得無法反駁。
先前他秋獵耍賴扯著寧妍旎去了寧子韞帳中,後來寧妍旎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對他好。
甚至連見他,都不願意見了。
九皇子有些失落,幽怨地想數落寧子韞,“這事還不都得怪四哥。四哥要是對阿旎皇姐能好些,順著她意些,阿旎皇姐會這麼討厭四哥和我麼。”
九皇子是真的挺喜歡寧妍旎的。
但他哪裡知道,現在他的阿旎皇姐和四哥,已經是另外一種不可言說又糾纏不清的關系。
“待阿旎皇姐若是成了親,那更得疏遠我了。”九皇子還在止不住地低聲嘀咕。
但茶盞大力擲在桌上的聲音響起,驚得九皇子雙肩一抖,再抬眼看過去時,便瞅見寧子韞面色莫名有些不虞。
寧子韞問著他,“她宮裡的那個阿棠呢?”
被那一聲脆響震得凝了些神,九皇子看著那生了些細痕的茶盅蓋。
九皇子慢了半響,才想起了寧子韞說的這個宮女,“她還在我宮裡,活得好好的,四哥是想?”
“人還是先留在你宮裡。”寧子韞不知道生些什麼悶氣還是什麼怒,最後丟下這句話,就徑直離開了九皇子的宮中。
什麼成親,寧子韞回了言德殿,不再去想放阿棠回她承禧宮的那個念頭。
若是放阿棠回承禧宮,那寧妍旎對他的順從就會少幾分。寧子韞沒想到自己總是如此可恥,只想到用這些手段來脅迫於她。
寧子韞來去就這麼匆匆,留下九皇子在他自個宮中,對著那明前白牡丹還有些不解。
“主子,老奴有事要稟。”九皇子還在沉疑之間,一個兩鬢帶白的嬤嬤進了來。
殿內本就是一片的沉寂,嬤嬤不由暗道著,自己這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九皇子正渾身不舒服,都還未來得及換衣。
他四哥便罷了,連個宮人都要來攪擾他。九皇子眯眼瞧著,這嬤嬤還是他膳房裡的,阿棠應該就是她在管著的。
九皇子想發作的心抑了下,耐著性子問她,“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