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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湧動 (2 / 2)

與忘川樓的生意漸入正軌,秦知歸攢足銀錢,又有周毅幫著打理,便開始謀劃著離開季府。這日趁著季青臨當值,她特意找管家要來雪雁和喜鵲的賣身契,悄悄交給周母保管。

千裡之外的陳郡卻是另一番光景,瘟疫蔓延極快,染病者上吐下瀉不出三日便虛脫而亡,短短半月已折了上千人。顧成淵連夜進宮請旨,此刻正押著三十車藥材前往陳郡賑災。

福安公主終究是耐不住了,不知得了何人謀劃,同僚在宴請時竟將季青臨灌了個爛醉送到了公主榻上。可憐這狀元郎尚未與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妻子圓房,便落入了福安公主的溫柔鄉,恍如扁舟捲入湍急春水,劈波斬浪間顛簸沉浮,直抵深處頃起了萬丈波濤。

可福安公主想要的還不止於此,她要叫季青臨無論身心都只系她一人,所以這日特意揀了他未下值的時辰,又闖進了季府。

冬雨瀝瀝下了兩日,冷得骨頭縫裡都發寒,秦知歸像只冬眠的松鼠般蜷著,午飯後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個多時辰,喜鵲怕她夜裡走了困,便在房中起了暖爐,硬是把自家夫人從榻上拽了起來,給秦知歸裹了厚棉袍,又往手裡塞了個湯婆子。秦知歸只覺得動彈不得,幹脆坐在廊簷下看雨,這天陰沉沉地壓著,倒像極了前世去東宮赴宴那日的天色。

想到這裡心口突然抽痛,手指剛揪住衣襟,就見雪雁提著裙擺小跑進院子道:”夫人!不好了!福安公主又上門來了!”

秦知歸頷首示意,偏頭對喜鵲道:”尋個腿腳利索的給郎君遞信,讓他趕緊回來。”說著將灌風的領子緊了緊,領雪雁便朝前廳去。雪雁拽住秦知歸袖角提醒道:”夫人,那公主今日可古怪,帶著好幾個宮婢不算,後頭還跟了兩個面色不善的老嬤嬤!”

指尖在湯婆子上敲了敲:”待會兒咱們都放機警些,瞧瞧她到底想做什麼。”寒風吹得秦知歸雙頰泛紅,加快腳步到了前廳,正見福安公主解了鬥篷,秦知歸委身行禮,屋中下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福安下頜微抬,睨視人模樣像極了雪地裡盯著獵物的赤狐,她帶來的丫鬟婆子隨侍兩側,也都盯著秦知歸。見狀便知來者不善,手在袖中捏了捏,面上扯出個禮貌的笑來道:”殿下萬福。”

說罷便喚雪雁為公主沏茶,福安忽然冷笑:”省了吧,今日本公主可不是來喝茶的。”她那帶了護甲的手指朝地上一指道:”你也跪下。”說罷,身邊的宮婢應聲撲來,四隻鐵鉗似的手扣在秦知歸肩上反擰,猛地將她往地上摁去。秦知歸膝蓋”咚”地撞地,疼得眼前發黑,掙著仰頭問道:”您這是做什麼?”

”幫著季郎,教教你規矩...”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明白了公主今天的來意,王嬸見她故意刁難夫人,膝行上前央求道:”公主明鑒!夫人她向來持家有道並無過錯...這...”她話未說完,便見公主身旁的老麼面露兇色,當胸就是一腳斥道:”哪來的老貨敢在公主面前放肆!”

王嬸被踹得摔倒在地,額角磕到了地面,竟是半天沒能爬起身來,管家和雪雁剛要相助,福安卻冷笑一聲道:”我看誰敢扶?”

”公主!”見王嬸受難,秦知歸強嚥下澀意,逼視著福安的眼道:”有什麼沖我來便是,王嬸是看著季郎長大的長輩,還望公主網開一面。”說罷,也不待她開口,便轉頭對管家道:”扶王嬸回房,即刻去請大夫。”

管家慌忙去攙王嬸臂彎,福安身側的老麼卻橫插過來推搡了管家一掌道:”公主沒叫起,狗奴才倒敢自作主張,誰給你的膽子!”秦知歸被宮婢壓跪在婆子右側,聞言厲聲駁斥道:”我給的,此處是季府,天子賜婚,季郎三書六禮迎的我,在季府說話自然作數!阿伯,雪雁,快將王嬸帶走!”

見管家和雪雁匆匆將人架了出去,福安公主面色鐵青,她本以為秦知歸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沒想到反被架在火上烤。眼見嬤嬤被喝住,福安掄起胳膊就朝秦知歸臉上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秦知歸半邊臉火燒火燎地發麻,生生將淚水憋在了眼眶中,倔強的看向福安公主,一字一頓道:”我敬你是公主,卻不想你竟是如此不講道理之人!”

”堵嘴!”宮婢得了命令,抖著錦帕往秦知歸嘴裡塞,秦知歸哪願示弱,二話不說便狠狠朝那手上咬了去,任她吃痛掙紮也不鬆口,竟像是要咬下她一塊肉般狠厲,福安公主見狀一手指著秦知歸驚訝道:”我看你是瘋了!”

兩個嬤嬤見狀,撲上來要撬秦知歸的嘴,卻被她掙紮著避開了,瞬時屋內一片混亂,宮婢手上的血從秦知歸口中滲了出來,沿著她的下巴蜿蜒落到了地上,待她終於將手從秦知歸口中拔出時,已是血肉模糊,牙印顆顆咬進了肉中,看上去好不滲人。

秦知歸那似玉的面沾了鮮血,更有種無法言明的妖異之感,瞧得福安公主心緒不寧,忙指使兩名宮婢將她架了起來,咬牙道:”你莫要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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