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毓秀強壓著心底的怨氣,扶著木桶的邊緣,在牡丹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
牡丹服侍著褚毓秀換好了衣裳,這才猶豫著問出了口:“小姐,我們要不要喊郎中來看看?”
褚毓秀面上本來就因為受了寒而慘白慘白的,此刻聽到牡丹的提示,心底也開始隱隱約約擔憂起來。
可褚毓秀幾乎是魔怔了,她只是喃喃自語道:“你喊我什麼?”
牡丹蹙眉,她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褚毓秀。
順便還把她心底的想法也說出來了。
“小姐,代王這樣對待您,奴婢覺得,您還不如就當回褚家的女兒來得幸福。”
牡丹的話在理,褚毓秀也知道,可她既然以身入代王府了,就絕對不會離開。
褚毓秀只是氣若遊絲地開口:“去喊郎中,還有以後繼續喚我王妃!”
“是。”
牡丹低眉順眼地回應起來。
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她是心疼褚毓秀的執迷不悟,但是她更心疼自己的前程。
褚毓秀的事情,幾乎是沒有人再去關注。
旁人只知道是代王的家事,沒有去探聽。
沈漣漪卻隱約有點好奇,這褚毓秀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敢行徑如此放肆?莫不是背後有人支援她?
沈漣漪好奇歸好奇,卻也沒有再去問代王府相關的事情。
她自從回宮以來,至少有半個月,宮承凰都在她寢宮裡留宿的。
沈漣漪其實是有些受不住的,好在這幾日快到冬至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又多了起來。
大臣們也是要回府邸過年的,所以眼下無論是在朝為官的男子們,還是皇家的人,全都開始安排年前的事情了,安排好了,才能過個輕鬆些的好年。
沈漣漪算了一算,從天寧寺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徐良媛也該是養好了身子,從天寧寺回來了。
徐良媛怎麼樣,沈漣漪到是不怎麼關心,但她許久沒有見林良媛,只擔心林良媛會不會又想了什麼法子來生事端。
沈漣漪心底知道,林良媛或許就是盯上了徐良媛的家世背景不夠硬,所以想透過徐良媛來陷害旁人。
至於要陷害的人是誰,沈漣漪心底是再清楚不過了。
無非就是沈漣漪自己,林良媛眼睜睜看著身邊的沈漣漪,從來東宮時候的小小奉儀,一躍而上成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