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縫透進的夕陽染上銀輝,江白靜靜的看著小狼女。
小狼女望著洞外升起的滿月,聲音輕得像飄在岩漿上的灰。
“我娘嚥氣前,從懷裡摸出半塊月餅。她和我說,我生在饑荒的年月,在那個年代,人吃人都是常有的事情,我娘本想叫我招娣,可那天月亮特別圓……”
她的指尖在血汙裡劃出歪扭的“月”字。
“但是我娘後來突然改變了主意,她告訴我,叫阿月吧,好歹聽著像吃過飽飯的人。”
江白默默的擦乾淨黃庭錘表面的蟾血。
“阿月,這是個好名字。”
阿月突然拽住江月的衣襟將他拉近自己。
“你要是敢笑……”
“江白!阿月!”
沒等阿月把話說完,洞外傳來器堂弟子的呼喊聲音,那束人影在火光下晃動。
阿月觸電般鬆手,抓起匕首剜出赤蟾額間晶核
“這個能換二十貢獻點!”
器靈突然幽幽出聲。
“小子,你心跳快了三成。”
江白一錘子磕在巖壁上。心裡不知作何感想。
亥時三刻,器堂庫房。
陳長老掂著裝滿赤炎晶的儲物袋,突然嗤笑一聲。
“趙無痕倒是會挑時候賣人情。”
江白聽到這句話,猛然抬頭。
“他本名趙鐵柱,入門時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
陳長老抬起手指燒盡沾滿血跡的平安鎖的殘餘殘片。
“後來他屠了蒼梧山匪寨,用三百條人命向宗主換得‘無痕’道號,取‘劍過無痕,因果不沾’之意。”
天上的月光穿過窗欞,照見阿月捏碎的晶核。
鮮血從她指縫滲出,在地面匯成小小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