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算起來,似乎真的和我沒有關系。”他似乎在思考,“既然綱君不會成為……了,你對我也沒有任何意義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獄寺眉頭緊皺。
“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白發的少年笑了起來,甜膩膩的聲音中莫名摻雜了一點非常危險的東西。
獄寺隼人忽然間寒毛直豎,常年在外遊蕩磨練出的直覺尖叫著告訴他此刻命懸一線!
“其實我一直在想,綱君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但是我想不出來哦。”白發少年沒有動手,他坐在長椅上,姿態悠然,全身放鬆,看似沒有一點攻擊力,卻讓獄寺隼人動都不敢動一下,渾身如臨大敵,死死地盯著他。
白發少年不受影響道:“綱君總是會出乎我的意料呢,明明都已經見過那麼多個‘他’,但真正相處起來,還是會被他的一些舉動給震驚到――真的非常有意思呢。”
他甜膩地笑了:“一直一直都不會讓我無聊呢≈9829”
獄寺隼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他,雖然不知道那個叫“綱君”的倒黴蛋是誰,但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果然是這個喜怒不定的恐怖分子!
會被殺掉嗎?
獄寺嚴肅地考慮起這個問題,他很想掏出炸彈扔過去,但直覺告訴他,只要自己稍微一動,下一刻就會頭首分家。
沒有絲毫勝利的可能。
獄寺隼人只好選擇忍耐,雖然不明白這家夥跑到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在說著什麼,但目前為止還沒殺他,看起來已經不錯了。
先拖延時間吧……
“本來我只是想看看獄寺君你的,到這兒之前還想著要不要殺掉你好……”白蘭雙手託著下巴,身體微微前傾,紫羅蘭色的眸子盯著銀灰發色的少年,見他勃然變色後,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啊啦啊啦,安心吧獄寺君,現在這個念頭已經沒有啦≈9733”
“來的路上聽到些有趣的訊息,過來一看發現果然如此,再殺掉你,似乎也不有趣了。”白蘭笑吟吟道,“而且現在殺掉你,綱君會傷心嗎?會難過嗎?會憤怒嗎?――不,都不會,因為你們根本就不認識,連相遇的可能性都降到了最低……未來已經偏轉了,是這樣嗎?”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獄寺眉頭越皺越緊,他看著白蘭,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一個腦筋不正常的精神病。
“不懂也沒關系喲,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白蘭從長椅上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仰頭看了眼天空。
一望無際,澄澈而蔚藍。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和你聊天很愉快,那麼再見了,獄寺君。”白蘭歪了歪頭,眼底的笑意虛無縹緲,看不出真心,“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的改變會讓我大吃一驚……我很好奇你的未來,就讓我期待一下吧,獄寺隼人君。”
“你――”
眼前陡然一空,獄寺難以置信地揉揉眼,海邊長椅旁,已經沒有了那個白發的奇怪少年。
“那家夥……到底是……”
偏僻寂靜的臨海街道上,獄寺隼人滿臉茫然,一滴冷汗悄無聲息地劃過臉龐,那是在剛才無聲的對峙中,自己全神貫注精神緊繃的證明。
“……可惡。”
直到此刻,命懸一線的危機感才徹底散去,獄寺將心底的疑惑丟進垃圾桶,滿心滿眼的全是對自身實力不足的憤怒。
“要抓緊訓練!下次一定、一定――!!”
滿含著不甘與暴怒的聲音被海風吹散,白蘭在遠處的街道上行走,撕開一袋新買的棉花糖,微笑著搖搖頭。
“出來吧,羅貝爾,我知道你在附近。”
他忽然開口說。
“誒,有這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