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綻放,荒蕪的土地上開出了滲人的玫瑰,真理奈蹲下身觸碰,柔嫩的指尖輕易被利刺割傷。
小小的血珠在指尖晃悠,真理奈含住手,輕輕吸允了一口,淡色的唇瓣霎那間染上血色,紅得刺眼。
“綱吉君,綱吉君,綱吉君。”真理奈又開始喃喃,她避開鋒利的花刺,摘下了這朵玫瑰,從鮮血中誕生的花朵嬌豔美麗,隱隱散發出一股清甜的香味。
真理奈低頭嗅了嗅,忽然站起來,將花朵戴在了褐發少年頭上。
【最喜歡你了】
真理奈輕輕撫上少年臉頰,亡者的肌膚冰冷,血液卻還殘留著溫度。真理奈輕輕蘸了點鮮血,在少年蒼白的肌膚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會記住你的,綱吉君。”真理奈摩擦著少年臉頰,指尖觸碰到那雙凝固的眸子時,溫柔地深入了眼眶,輕輕將它剜了出來。
這是她永遠的啟蒙者,它指引了她新的道路,將她從無趣乏味的狩獵中解脫,開啟了嶄新世界的大門。
美好的東西破碎那一刻,才是它永恆的壯麗。
她終於確立了新的狩獵觀點,這將成為她未來的道標——不,不應該說是狩獵,這是藝術,是她願意為之奉獻永遠的執著。
誰也不能阻止她。
警察也好、偵探也好、組織也好……
“哦?組織?”
耳邊忽然響起甜膩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夾雜著玩味,湊近了真理奈耳邊。
“似乎有了點意外的發現呢。”
“誰!”
真理奈連連退後數步,從迷幻妄想中醒來的她下意識警惕四顧,極快的動作間甚至還不忘帶走那雙金紅的眸子。
沒了支撐,褐發少年仰面倒地,但還沒接觸到地面,就被一雙手接住了。
鮮紅的血液同樣沾染上了這雙手,手的主人毫不在意,動作輕柔的將屍體扶了起來。
正面對正面,白發少年盯著褐發少年血淋淋的空洞眼眶,神情複雜至極。
“……這樣的綱君,看著真是不習慣啊。”
良久,他才垂下眼,輕輕打了個響指。
“消失吧。”
意志下達,懷中陡然一空,世界突然降下霧氣,朦朦朧朧,似虛似幻。
真理奈攤開手,白白淨淨,沒有一點汙漬。原本的血液與眼瞳憑空消失,連絲痕跡也沒留下。
“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