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幼小白蛇,第一次見到如此瑰麗、絢爛,豔麗到極致又清透到極致的火焰。
它是生命之火,靈魂之火,是毫無退路下,本能地拼盡一切,才會在偶然中燃起的火焰。
非常美麗,也非常震撼。
僅僅一瞥,就讓小小白蛇生出猶豫退縮之心,直覺不想讓這火焰消失殆盡。
——如果吃掉的話,就再也看不見了……
它遲疑著,彷徨著。空白無瑕的內心中,本能的食慾與第一次産生的感情激烈碰撞,讓短短剎那就能結束的進食生生拖延了許久。
然後,銀古到了。
蟲潮散去,孩童蘇醒,白蛇喜愛的瑰麗火焰,也隨之消失。
它在一瞬間感到失望與憤怒,緊隨其後的是愈加濃厚的食慾。
但在它吞食展開之前,孩童睜開了眼睛。
火焰。
濃鬱的,壓縮到極致仿若熔岩般的火焰在孩童眼中燃燒。
雖然僅僅一瞬便恢複了暖棕,但白蛇還是在剎那間壓制住了食慾。
在它稚嫩的世界中,“孩童=火焰”這個公式瞬間凝固定格,真理般無可動搖,即使往後無數次感到饑餓與誘惑,白蛇還是堅定地選擇了忍耐。
小夥伴不可以吃……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
“因為是朋友啊。”綱吉無奈地說。
他放棄般嘆了口氣,暖棕的眸子半點沒小白蛇回憶的熔岩火焰。可白蛇還是喜愛他,喜愛他看著自己時綿軟的,溫柔的神,和那顆彷彿能包容萬物,連異類也一視同仁地給予溫暖信任的心靈。
綱吉低下頭,凝視捧在手掌上的細小白蛇。
他的手很平穩,很可靠,白蛇盤旋身軀躺在上面,冰冷鱗片感覺到的只有舒適與安全。
朋友?
小白蛇歪了下腦袋,不是很明白。
綱吉臉有些紅,顯然即將要說的話對他來講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很認真很認真地說:“我們是朋友啊,蛇蛇。也許一開始你不吃我,接近我是因為——火焰,可後來,蛇蛇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們成為朋友了嗎?”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