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貝託教授才收到訊息。訊息內容是因為雨水緣故，信件全部模糊，希望您能夠重新提供。”
“我們……還要送信件過?去嗎？”
安東尼扶額。世?界的幹擾真是無處不在。不過?好在抹殺後，祂已經不像當初那麼強勢。
貝託在故事?中?連背景板都算不上。但?他?對禁地的研究空前絕後，指不定能破譯更多資訊。
“送！一天能安排多少趟，就安排多少趟。直到他?收到為止。”他?惡狠狠地磨後槽牙。
“好的。”芙蒂立刻在記錄簿上寫下幾行字，“我會多安排幾條路線同時送出。有查德家族的標誌，學院那邊不會阻攔。”
“你妹妹怎麼樣了？”提起學院，安東尼突然想起芙蒂還有個妹妹。
小?妹妹12歲，正是上學的年紀。上次生病，他?們怕自己被傳染，不讓自己前去探望。回來後，加斯克爾告訴自己，那個小?姑娘叫他?哥哥。
自己當時回答：也合適，你比她大。
加斯克爾抿著?唇笑，說大人也比我大，我能不能叫你哥哥？
藍眼睛，漂亮得?像一塊玻璃。真是狡猾……安東尼想。當時自己摸摸耳朵，說私底下可以。
但?加斯克爾還一次都沒?有叫過?。
安東尼發覺自己總是走神，捏了捏鼻樑。
芙蒂一怔，連忙回答，“她已經痊癒了。”
“現在在哪裡上學。”
“週一和週五送到教會學校，那裡提供免費的午餐。剩下的日子在家裡幫忙。”芙蒂補充，“最近家裡接到縫紉的工作，賺得?比平時多點。”
“我們打算把欠債還清、攢夠錢，就送妹妹也去平民學院。”
在平民區，沒?有全職主婦夫。三歲大的孩子都得?跟在大人身?後撿麥穗。
芙蒂聽安東尼提起自己家人，一開始還有些侷促，但?發現安東尼只是關心，隨即放鬆下來。
“至少讀兩年。等到16歲畢業，攢錢讓她參加聖殿的考試。考不上也沒?關系，就當見見世?面。我跟著?您工作，這些日子也攢下不少錢。”
“能夠盤一塊郊區的地，開個小?店。她上次還說，等開店之後，一定要請您和加斯克爾去……”
芙蒂突然止住話頭。她狠狠吸了下鼻子，把哭腔壓進喉嚨裡，迅速抬手抹過?眼睛。
氣氛陷入短暫沉默。
“聖殿侍從的選拔很嚴格，一週上兩天課程可不行。”安東尼埋頭，寫下一封簡短的信件。
“查德家族的推薦信，讓你妹妹去教會學校好好讀書。費用由我來承擔。”
芙蒂聞言愣住，“不，您已經幫助我們足夠多……”
“舉手之勞。”安東尼將信件塞到她手裡，“通知蘭斯福德，今天我們得?出門?一趟。”
他?撇過?頭，不去看對方亮晶晶的眼睛，鋼筆在紙面洇出一小?團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