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緊張。”
和在公眾面前相同，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迷途的羔羊需要向神明叩首詢問何?事？”
安東尼抿唇，沒有作聲。
夏洛蒂的問題很奇怪。幾個小時前，他才主動提出會面。
“沒事，我先離開了。”黑紗遮住安東尼的表情，像被雲霧掩蓋的月。
夏洛蒂手指一勾, 黑色的頭紗被憑空掀起。他歪著頭，打量安東尼冷淡漂亮的臉，挑眉道?，
“這樣?會好看些。”
輕佻的動作讓他有點活人氣息，似乎和聖殿時的夏洛蒂相同。
安東尼想：是似乎。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成形。
安東尼不是猶豫不決的性格。右手的紫水晶戒指亮起，一把?左輪手槍出在他的手中?。
“砰！”
安東尼對著夏洛蒂的腦袋，射出最後一顆子?彈。
兩人距離不過幾米，銀梭劃破空氣的聲音迅捷。夏洛蒂金白色長袍尚未揚起褶皺，前額便綻開一個一指寬的小孔。血跡在瓷白的地板上洇開紋路，將他整個人裹進漸深的赤紅色中?。
夏洛蒂倒在地面，失去聲息。
“你這樣?也會好看些。”安東尼回以相同的語調。
槍聲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室內。
伴隨著餘音，某種隱秘的震顫率先從夏洛蒂的指尖漫開，戰慄沿著指節攀爬至腕骨，緊接著是手臂、大腿、心髒。
夏洛蒂的胸腔開始起伏。
額頭的孔洞在幾個呼吸間?消失，甚至連血液也浸入衣袍中?，隱沒不見。
他站起身，拍拍腦袋，從耳後捏出一顆變形的子?彈。
“叮當。”伴隨子?彈落地，“短路”的狀態再次出現。
夏洛蒂裝模作樣?地拍去身上的灰塵，四肢卻極其不協調，動作扭曲怪異。如?果硬要比喻，是被固定在模具中?的人類。
“你弄髒了這裡，”他責備，“牧羊人成功的秘訣在於真心換真心。伊格納提學院有你的答案，而我只帶來神明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