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兔子花燈,蘇韻轉著看了幾圈,滿意地笑了。
沈鐸看著她勾起的唇角,視線自然地往下,順過她的脖頸,到了她的衣襟處,那裡繡著繁花紋,胸口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夫君,我們在這上面寫些祈福的話吧。”,蘇韻指著沈鐸糊好的那兩個圓形的燈籠道。
沈鐸收回視線,“好。”
蘇韻把自己手中的筆給了沈鐸,自己又去拿了一支,而後,又給倆人一人分了一個燈籠。
“我們用一個燈籠就可。”,沈鐸提醒道。
蘇韻一想,也對,一人一面。她放下自己手中的燈籠,抱著沈鐸手裡那個,和他對坐著。沈鐸雙腿岔開,蘇韻的腿自然地放到他雙腿之間,隨後將燈籠也放在了自己腿上。
該寫什麼好?她拿著筆想了一會兒,當她開始落筆時,對面的沈鐸已經寫完,往她這邊瞧著。
婚前,沈鐸便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京都城中小有名氣的才女,詩詞聞名,字畫一絕。他看著蘇韻俯身在燈籠上寫字,袖口垂落,露出瑩白的手腕,纖細,不堪一握。
蘇韻知道沈鐸已經寫完了,不想他多等,於是,這幾個字她寫得飛快。
收筆後,她探著腦袋,看向沈鐸那邊,“夫君寫的什麼?”
這輕微的一探,她根本看不到,便歪了身子過去。在她的腦袋快要歪到沈鐸懷裡時,才終於看見了四個字:琴瑟和鳴。
……
蘇韻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移回來,看著自己寫的:人月團圓。
她沉默了一會兒,安慰自己道:也行,也能和他的搭點兒邊。
她慶幸自己剛才沒寫‘風調雨順’之類的,要不然自己夫君在那祈盼與夫人琴瑟和鳴,自己夫人卻在說其他的,那真是尷尬。自己寫的‘人月團圓’,也能和‘琴瑟和鳴’搭點兒關系。
她心裡想著,面上尷尬糾結的神色表露得一清二楚。
沈鐸朝她這面燈籠看過來,看清那幾個字後,輕輕笑了笑,好似毫不意外般,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他在安慰自己?蘇韻正想著的時候,沈鐸便叫來了小廝,讓他們將兩人寫好的燈籠,拿到一旁放飛。
蘇韻忙攔住他,提議兩人自己將這個燈籠放走。
沈鐸應下了。
蘇韻拎著燈籠的一角,往觀賞臺走去,沈鐸跟在她後面,也拎著燈籠的一角。若沒有中間這個燈籠,看上去就像是蘇韻拉著沈鐸在走一樣。
兩人託著燈籠,聽舟過來點火。
感到紙張在兩人手中慢慢膨脹,待到差不多時候,倆人一起鬆了手。
燈籠緩緩飄上天空,漸漸遠去。
蘇韻一直盯著燈籠,直到它越飄越遠,在夜空中,只剩下一個光點,最後,與無數星星融為一體。
忙活過這一通,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多時辰,月亮已高掛於天空。
蘇韻拎著兔子花燈,準備回房沐浴,卻被沈鐸拉住,去了浴房。身旁的聽舟和彩兒,對視一眼,自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