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醴那孩子未告訴你,他是丞相之子?”魏貴妃知道陸清洛對當朝朝中事並不清楚,開口點撥。
“並……並未……”
皇帝忽然仰著頭大笑起來,末了灌一口綠醑酒:“你們兩個倒是有意思,一個瞞著不說自己是公主,一個瞞著不說自己是丞相之子。
——倒是相配。”
“即便如此,姜醴之於學館猶如棟梁之於房屋,懇請父皇若無其他打算,莫要因為我們的胡鬧就將姜醴調遠。”
陸清洛很想開口說其實她還不太確定姜醴對自己的感情,但又害怕此時開口,皇帝估計要把他們二人的皮都剝了才解氣。
不能一件好事都沒撈著。
“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父皇也曾親歷從江南至宜和需走的水路,路程耽擱許久,走貨也不方便,因此斷掉宜和與江南間許多交流。兒臣這幾年幫著張縣令尋宜和城百姓的出路,發現與江南互通些有無倒是能叫宜和城富足些,只是交通不便,若是能在兩地水路架起一座橋——”
“知道了。”
沒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也許他啊作為皇帝對於大興土木的事情還有許多需要考慮的地方,總之,宜和城的這個需要傳達給他了。
魏貴妃的話並非託詞,午時一過,皇帝周圍的人就開始忙碌地準備啟程的行頭。
江邊的船已經停靠,夥計們來來去去。
魏貴妃掀起帷帽的薄紗,仔仔細細最後盯了一眼陸清洛,囑託:“每年都要回長安來看看。”
陸清洛點點頭,目光轉向皇帝,後者離開前還不忘戳她心窩:“別忘了三年內要出一個進士,不準另外招學成的學生。”
……
三年,進士,不準另外招學生。
將這個條件說與姜醴時,他神情一頓,片刻後盯著茶桌上的一局殘棋沉思。
一種隱秘的,發現與他人共享一種難題的幸災樂禍沖淡陸清洛心中煩惱。
已經數不清這是他們一同面對的第幾個難題,但往日共患難的結局總暗暗給陸清洛一種萬難皆可解的底氣。
只要他們一起。
“王鑫今年有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