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響起了一陣掌聲,白玉薇施施然地站了起來,向每個人欠了欠身。她今天穿著一件雪白的落地長裙,就像是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這個白玉薇的確是漂亮!”薛澤在這個圈子裡混得久了,像白玉薇這樣有著優雅風姿的女人,其實還是不多見的。
沈曜看著白玉薇穿梭在人群裡,像一個真正的公主,走到哪裡,哪裡就是焦點。他的目光中又露出了一種欣賞的神色,他其實還是很喜歡看到這樣的她——高貴優美,一種繁華中的淡雅。
“喂,你就這樣一直坐著,也不去見見她?”薛澤已經站起了身,不再管他了。
沈曜看著他融入了光影中,就像是一點黑點化在了墨水裡。他終於又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這一片繁華聲中了。
沈曜喝完了杯中的酒,眼睛又一次微微眯了起來,他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又彷彿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沈先生原來在這裡,怎麼?老朋友來了,也不見見?”白玉薇的聲音一向溫柔,就跟她的人一樣,此時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渦。
沈曜站起了身,首先看到的是白玉薇,然後又看到站在白玉薇身邊的一個男人,白玉薇的手正挽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裡。
“玉薇,好久不見。”沈曜向白玉薇伸出了手,白玉薇笑了一笑,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又將手搭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上。
“這位是……”沈曜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臉很白,不是一般的白,簡直就是小說中常描寫的那種蒼白。這種帶著病態的顏色第一眼看上去會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位是範雪晨,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畫家。”她說著迅速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人,眼睛裡透著亮晶晶的光芒,接著又對沈曜說:“可比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要厲害得多了!”
沈曜笑了一笑,沒想到白玉薇也是這樣的女人。在他的印象中,白玉薇總是那樣的理性,從來不會在人前做出不該做的事,但是她現在卻彷彿變成了一個初中女生,在他的面前故意炫耀她結交的新男友。
“範先生,我叫沈曜。”沈曜向白玉微身邊的男人伸出了手。
範雪晨似乎遲疑了一下,才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說:“你好。”
沈曜的手上傳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他發現範雪晨的手很冷,指骨很細很硬,但是指頭上的肉還是軟軟的。沈曜不由暗中捏了捏他的手心。
白玉薇微笑著看著他們放了手,“沈先生還有空陪我跳一支舞嗎?”“當然。”沈曜握住了白玉薇向他伸出的纖纖玉指。這隻手不但柔軟而且也是溫暖的。
白玉薇將要走時,又對站在那裡沒有動的範雪晨說:“雪晨,你就在這裡吧,我去去就來。”沈曜注意到那個男人看著她,臉上浮現出一種不適的神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忍住了。
輕柔的音樂聲中,沈曜摟著白玉薇的腰肢靠在她的左耳邊說:“聽說你在揚州辦了一場畫展,一定很成功吧?”
“你還在關心我嗎?”白玉薇輕輕地笑了一下,雖是淡淡的妝容,但笑得很是明豔,在溫暖的燈光下,尤其顯得嫵媚。
沈曜突然想起與她分手時她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心裡不知怎麼升騰起一點酸味,臉上卻還是笑得很溫和,“玉薇還要我關心嗎?”
白玉薇沒有回答,只是說:“那是雪晨的畫展,我的畫展只能在小地方看看,在那樣的大地方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