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接過侍從手裡的衣服,直接順手放到衣籃裡,甩手就讓他回去,“路上記得催一下廚房,別忘了老子和傑的刨冰。”
等他重新泡進浴池,就發現傑還在對著漆盒挑挑揀揀。
五分鐘後夏油傑終於在一堆花裡胡哨中找出幾根黑灰青的素色發卡,不必頂著滿頭的珠寶。
夾完頭發的夏油傑拿起一支雕滿紋樣、用金銀做成花卉造型、甚至還用珍珠點綴的鎏金簪子,“這太貴重了,是穿十二單的時候用嗎?悟,這不會是給五條家家主夫人用的簪子吧?”
夏油傑之前有聽五條悟提過一嘴,現任的家主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悟也沒那麼喜歡五條家,所以他不會稱呼“叔叔阿姨”。
“他老婆在他年輕的時候就死了。”
五條悟懶散地靠著池壁,隨意撥弄著漆盒裡的物件,想通什麼的他發出嗤笑,“哼,還都挺新的嘛。”
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夏油傑停下翻轉著欣賞工藝品的手,轉身將簪子放回原處,不禁有些擔心地看著五條悟。
“悟,怎麼了?”
“大概是給老子準備的吧。”
說著五條悟將放在池邊的墨鏡重新給自己戴上,語氣淡淡,“那群老家夥,估計已經在給老子不知道多少年後的婚禮做打算了,五條家能用上這種級別飾品的女人,你說還能是誰?”
五條家不會像加茂家、禪院家那樣沒有底線,不管是唯血緣論,還是二十一世紀了還搞三妻四妾不停生那套。
他們不敢去惹五條悟不愉快,但是私底下悄悄做打算還是可以的,要是哪天他表露出對哪個女性有好感,同時對方各方面也不差,下一秒那群老家夥估計能把早就準備好的整套儀仗搬出來。
不管墨鏡已經起霧,五條悟側身與眼神裡帶著無聲安慰的夏油傑對視,目光落到他發間的墨玉色。
貓爪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戳戳,“如果是傑戴著的話,好像還挺漂亮的。”
語氣倒是不像開玩笑,被稱贊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夏油傑,也沒去管五條悟會不會把發卡弄歪,有些結巴地回應道,
“嘛……謝……謝謝誇獎?”
十分不直率的黑毛狐貍眼神開始亂瞟,掩飾般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脖頸。
“所以……”身側傳來金銀碰撞的聲音,“這些傑也來試試吧。”
前一秒還在害羞的夏油傑,聞言轉頭,然後就注意到了五條悟手裡的發簪。
夏油傑:嗯?
另一邊透過侍從“通風報信”知道自己偷摸準備的東西,其中一盒飾品已經被悟大人順手拿走後,長老們心虛了,對著一桌子飯菜瞬間毫無胃口。
心虛的可不止這幾個老頭子。
端著兩大份宇治金時的送餐小夥正兩股戰戰,呆站在浴池門外不敢進去,此時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全埋進抹茶刨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