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被領到了充斥著血腥氣的競技臺前。
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毆打,回歸身體的意識讓中島蓮實切實地感知到疼痛, 然後再數次被暴打到意識模糊, 迴圈往複。
“痛苦嗎?”
“想要解脫嗎?”
當然,誰會願意持續被別人淩辱至死。
“為什麼不願意在邀請函上填寫別人的名字?”
邀請函?記憶開始斷片的中島蓮實努力回憶,好像朦朧中的確有人給她過什麼卡片。
“難道你沒有慾望嗎?”
“青春期的少女,真是花一樣的年紀,生活中遇到過那麼多人, 就沒有誰,有一刻的念想也好……”
好囉嗦的聲音……
校園日常、老師同學、家人朋友,甚至上個月家庭旅遊乘坐的動車景象, 頃刻間全部逐幀在她腦海裡放映。
“豔羨也好,嫉妒也好,看不慣的人不是也有嗎?”
“你不想取代別人坐上‘牌桌’嗎?”
簡直就是“惡魔的誘惑”,好歹看過不少漫畫的中島蓮實生怕下一秒冒出來一句“和我簽訂契約吧”的臺詞。
活得輕松點不是很好嗎?把別人拉下水就能讓自己解脫,不要恪守著道德正義,看不爽的人,那就直接拉他們進入這個競技場啊!
規則就是要不停地自相殘殺、忠於慾望的人最終才能獲得“上桌”的資格、選擇的終局就是投降於內心的陰暗面……
中島蓮實不算高尚的人,但是直至昏迷的那一秒,她的腦海中,誰的名字都沒有浮現。
她漸漸地感知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撐著殘留的一絲神智,癱倒在臺面上的她艱難地望向臉側的雙手——
啊……不順從“惡魔”的代價來得真快,原本右手的位置被布滿“泥疙瘩”的扭曲帶狀物替代,大腦思考能力幾乎喪失的中島蓮實連“驚恐”這類的情感都無法表現,呆呆地望著畸形的自己,等待著意識的再一次抽離。
鼻尖還能依稀聞到混雜著惡臭煙酒味的鐵鏽血氣,此前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臺上呢?
感知在退化,但血腥味卻是愈加濃重,沒等多久,她的視野便陷入了全然的黑暗。
“我暫時封住你的五感,小幻境能堅持的時長有限,不會讓你永遠陷入沉睡的,不要害怕。”
“潮田桑可是還等著我帶你回去,中島桑,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綺羅醬?中島蓮實懷疑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甜蜜陷阱”,她怎麼聽見了熟悉的人名?
啊,不行,她不能想綺羅醬的名字,萬一“惡魔桑”把綺羅醬定為下一輪的目標怎麼辦?
不……能……想——中島蓮實抵不住精神影響,暫時陷入了深度的沉睡。